荆璜伸出两根手指,把聒噪的鸟嘴牢牢夹住,然后答道:“我养了。”
“……那你会飞不?”
荆璜皱眉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晚上坐飞机啊大哥!”罗彬瀚抓狂地喊道,“你还想带活的上去啊?托运宠物是要提前预约的!少跟老子废话,你要么把这鸟给我处理了,要么到时候你和它就一起在飞机外头跟着飞吧!”
被他的声音惊动,虎皮鹦鹉动了动脑袋,把鸟喙从荆璜手指中抽出,然后高呼:“Mayday!Mayday!”
“它干嘛老喊五月?啥意思?”荆璜无视罗彬瀚的吼叫,转头对周雨问道。
周雨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荆璜会突然跟自己说话,隔了几秒才说:“这是一种国际通用的呼救信号,意思是遭遇危险,请求援助。”
虎皮鹦鹉未必明白自己所喊的词是何意义,但让周雨感到有趣的是,它两次喊出Mayday的时机的确很符合情境。看来鹦鹉把它当作了一种面临威胁时的条件反射。
荆璜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有意思的能力。他平淡地哦了额一声,又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鸟嘴。虎皮鹦鹉与他有着奇怪的亲近,尽管拼命地扭头歪颈,企图挣脱束缚,却始终没有飞离荆璜的肩头,更未采取任何攻击性的行为。荆璜就这么夹着它的嘴说:“你们先走,我带旺财回去。”
“你带什么回去?”
“这个。”荆璜一提鸟嘴,让鹦鹉上下点了点头,“你们不是把养的东西都叫旺财吗?”
“放你的屁,”罗彬瀚和气地说,“养什么都叫旺财,老子管你叫旺财了吗?要起名就好好起,别给老子胡混。”
“那你起。”荆璜似乎很无所谓地说。
“你养的鸟你自己起,少给老子添乱。”罗彬瀚挥手说,“你的机票我退了,你自己重新订吧。宠物登机手续你自己去办,要提前二十四小时的。还有什么事打电话问我,不准惹祸。”
“哦。”
“哦你个头,要说‘知道了’。”
罗彬瀚看了一眼表,终于匆忙地提起行李,扯着周雨道:“咱俩也要迟了,快点走吧。”
他们匆忙地走出旅店。临行以前,周雨最后一次回过头,看到荆璜仍旧坐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虎皮鹦鹉坐在他肩头,那黑色的眼睛望着自己,忽然又一次振翅高喊:“Mayday!May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