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荆璜卷着面条说。
这是他与周雨碰面以来的第一句交流,听起来也是爱理不理。见过罗彬瀚暴跳如雷的周雨早已不把这点礼节问题放在心上。见荆璜没有下文,他便将视线投向罗彬瀚。
“别看我,我哪知道他从哪块石头蹦出来的?”罗彬瀚没好气地说。
“不是你在花果山睡出来的吗?”
罗彬瀚夹起一块辣鸡肉,试着咬了两口,很快就放到碗里不动了。他满脸郁闷地看着动筷的周雨,令周雨也不太好意思在他面前吃得太痛快。
“你也不是完全不能吃辣吧?”
“别提了,老子近两天被这小子气得上火,嘴巴里溃疡呢。”
罗彬瀚用手指翻了一下下嘴唇,向周雨展示疮口。为了纾解心情,他又拿出那个银质打火机把玩,周雨也无意识地盯着打火机上的花纹。
虽然是他赠与罗彬瀚的成年礼,这个打火机的花纹却充满了周妤的风格。他会想起当初是怎么跟周妤挑选赠礼的事情,他们还商量过是否应该送两份,但周妤却坚持只以周雨的名义送出一份,尽管她也出了一半的费用。
光是看着这个小小的烟具,他就能唤起许多画面,足以密密麻麻地写满一整面墙,片刻不停地从入夜诉说到天明。
就在他恍惚时,罗彬瀚忽然叹了口气。他对周雨问道:“你说李訇震跟你老丈人,哪个更情种一点?”
周雨闻言一愣,不知道罗彬瀚的思维怎么会突然跳跃到这里。他摇了摇头:“这没什么可比的。”
“我看倒挺像的。”罗彬瀚说,“都是被女人迷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都找不着北了。你老丈人收的那堆破书你也看见了,写的都是什么鬼玩意。还有李訇震更厉害,把自己给伤心死了。不过他那也是第二任死得惨,精神打击太大。这样一看,还是你老丈人强些,老人家一辈子娶了一个,走前精神头可还不错。唉,周雨同志,你就解释解释,森林里的好树千千万,他们怎么就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呢?”
周雨哑然无言,隔了一会儿说:“我为什么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我看你小子也差不多了。”罗彬瀚幽幽地说,“一会找岳母,一会儿找豪门,我就搁这儿数着,看你统共能往医院躺几回。你就对自己的前辈没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吗?”
这时荆璜也插嘴说:“他们不一样。”
“小屁孩闭嘴。成人的话题有你什么事,你谈过女朋友吗?”
听到这句话,荆璜忽然冷笑了一下。他瞥了眼周雨说:“你和那两个不一样。那两个是没眼睛的盲人,你是两只眼睛白长了。谈什么情爱,就是跟凡人男子有了牵扯,才落得个惨淡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