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那是?”
罗彬瀚摆了摆手,粗声答道:“别提了,家里一远房亲戚,就是一混世魔王,碰什么坏什么。我家里电器全给他摸短路了。”
“他不是你父亲那边的亲戚吧?”
因为两人关系亲近,周雨也时常会见到罗彬瀚的家人亲戚们。在他印象中,罗家的人多是方口直鼻,单眼皮,浓眉毛,耳朵略微招风,耳垂却很大。这是颇让罗家得意自矜的一点,因为坚信耳垂大的福气也多,但光从外貌看却容易显得肥硕。
在他所知的罗家人中,罗父已算是相对出彩的一位。配上时髦的打扮与挣钱的生意,风流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至于罗彬瀚,尽管在感情的事上永远无疾而终,实际也是个帅气的小伙,且眉宇间比老一辈多几分凛然英气。周雨以为这得归功于他母系的基因改良。
如果说刚才的年轻人与罗彬瀚存在血缘关系,想必是源自母系一脉。然而就算这样解释,周雨仍然觉得无法释怀。他也见过罗彬瀚的母亲,打扮利落,英姿飒爽,是位美女将军,但和刚才的年轻人相去甚远。若说他给予人火焰般灼目的感觉,那么普通意义上的美女不过是精美的泥塑罢了。
“他是我私生子。”罗彬瀚没好气地说,“老子在花果山睡了一觉,隔天他就从石头里蹦出来了。”
对于这个说法,周雨竟然不知道他是在骂对方还是在自己。不过需要澄清的是,罗彬瀚迄今仍然是个处男,其中的种种惨烈故事,没人会比周雨更加了解了。
虽然心中觉得在意,但看见罗彬瀚气得满头大汗,周雨也不便再火上浇油。他没有再探究那年轻人的来历,只是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姓荆,叫荆璜。荆棘的荆,斜玉旁那个璜。”
罗彬瀚扇着手说。这会儿他倒不坚持要让私生子跟自己的姓了。周雨知道罗彬瀚的母亲并不姓荆,这让他不太相信罗彬瀚先前的说法。不过既然是远房,彼此姓氏不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问到这一步,周雨暂时也无下文可说。两人一起走进位于荆璜隔壁,属于罗彬瀚的客房。旅馆很简陋,木头床板坐上去吱嘎作响,没有电视和网络。
尽管如此,两人走进屋内后,仍然能清晰地听见自薄墙后传来的动静。听起来那里似乎正播放着某种剧集,有热闹的音乐和女人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周雨眼睁睁地看着罗彬瀚祖传的浓黑眉尖在跳动,跳得那么欢快,仿佛一双黑皮鞋跳踢踏舞,又像两把黑铁弯刀要跳出来砍人。但令周雨钦佩的是,这个男人最后忍住了,从眉毛到脚尖,没有一处冲去隔壁打人。
“我们说正事。”他带着狰狞的微笑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