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九州虽然走路说话都很正常,身体里的蛊虫却仍然在作祟,隐约可以听见春蚕作茧般细微的声响。虽然这些蛊虫不及永生蛊,但一旦爆发,也不容小觑。
麦芒伍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顾左右而言他:“有什么想要下的馆子吗?我去定下来,咱们也好聚一聚……”
“其实,你无须避讳,我也不怕你笑话,”镇九州回头,瞥了一眼麦芒伍,咧嘴笑了,“我知道自己死定了,现在还有三桩心愿未了。”
“你说。”麦芒伍抬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今晚吃饭倒是不必。第一,我想去青楼里找个头牌女子,风流一番。”镇九州开了口,语气难得地躲躲闪闪,“这件事,可能是最难的。”
此话并非推辞。确实,在京城里风流看似简单,只要有银子便可。但是,对于镇邪司来说,银子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麦芒伍只是点头:“我想办法,今晚。”
“第二……听说今年西域给皇上贡了一坛好酒,用在寿宴上的。”镇九州话没说透,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这件事可大可小,麦芒伍微微皱眉。这坛酒,麦芒伍也是知晓的。如果皇上肯割爱的话,就是小事一桩。但是如果皇上觉得这镇九州越了界限,贪得无厌的话……
“好。”麦芒伍点头,算是应承。
“为难你了……”镇九州也知道,自己所提之事,绝非嘴里面说一个“好”字这么容易。
“第三件?”麦芒伍继续问道。
镇九州抬起眼,看了一眼麦芒伍。
麦芒伍直接回道:“不行。”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他绝对不想镇九州对上卷帘,即便镇九州是镇邪司的撒手锏,可是对上卷帘很可能意味着以死换死,他不会让镇九州故意去送命的。
“只是去揍卷帘一顿,”镇九州似乎早就知道了麦芒伍一定会拒绝自己,所以有些底气不足,“你只要告诉我他在京城哪里,你信我,我绝不会乱来。”
“不行。”麦芒伍语气斩钉截铁。
镇九州叹口气,暗道,自己是任性了些……
也罢,前两个愿望若是能成真,自己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我去想办法,你跟吴承恩先回镇邪司。”麦芒伍道,又多嘱托了吴承恩一句,“吴公子,此番你能帮镇九州解除永生蛊,可谓功不可没,我镇邪司定牢记此恩……”
“你太客气了,”吴承恩摆摆手,“要是可能,我也想喝口西域来的美酒,不知有没有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