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蕙十分疑惑,只轻声问道:“娘娘不是之前都将柳国夫人送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么。这次怎么要穿出去?”
欧阳箬抿了一口热茶,方才与柳国夫人说了那么多话,她可是一口茶也没喝呢。
“如今柳国夫人的动作可快呢,才初到宫中就迅速拉拢人心,可见她的野心可不一般。”
“那娘娘可是心中有了计较?”宛蕙又问道,在侯府中虽然欧阳箬与柳氏并无什么冲突,但是她的手段却一向令人感觉深藏不露,是个看不清摸不透的人物。
欧阳箬点点头道:“姑姑放心吧。我不是那等被她几句言语就蒙得不知所措之人。”
与虎谋皮向来不是最明智的决定,可是她欧阳箬如今却要借这只虎,为自己除一除前面的险阻。
第二日,欧阳箬便将柳氏送来的衣料拿了出来裁剪,宛蕙并几个宫女一拿出来,便觉得满屋生辉,烟霞色,杏红色,柳叶青,天水蓝……一匹匹不但颜色鲜艳,摸上去恍若无物,十分细滑妥帖。
欧阳箬饶是在华地看过不少好布样,却也是吃了一惊,这些料子可贵重呢。柳氏出手真是大方。
鸣莺看得眼睛都直了,直叫道:“娘娘若是裁剪留下个布头零碎角片的,都留给奴婢吧,奴婢做个帕子或者荷包的,也十分好看呢。”
欧阳箬扶了额角,有点头痛道:“是是,到时候定给你留着。姑姑,你看这些穿出去可不就招摇死了?”
宛蕙与她相视一眼,俱是苦笑。
不过欧阳箬却自有自己的法子,将这些布料或制成裙子,或制成内袄,总之便不制成套的衣裳,这样一出去,既好看又不扎眼。
她亦是去柳国夫人那边喝茶,闲话几句,却也不留久。到那边,看见新进的几位小主亦是常坐之客。
那个张贵人伺寝之后位份倒没有再提,只是赐了个“瑾”字。欧阳箬知道楚霍天不是那等贪色之人,心小稍微觉得松了口气。
王美人倒是气不过,她只觉得三人之中她最美貌,怎么不受召见,便常常跑到柳夫人处诉苦。
张贵人倒还是那副样子,经常沉默不语,对谁都是一样,面上更不见得色。李贵人也不急,倒是欧阳箬挺喜欢她的直爽性子,一来二去走动得也多了。
楚宫的日子就这样面上平和地一日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