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抹晚光敛入群山之后，夜幕笼下，地灯亮起，如一团一团月色晕开。
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散步，花园内草木枯黄，冷清了不少。
冷梅香味拂过鼻尖，叶谙挽着谢朔的胳膊，瞥一眼他笼在夜色里的冷峻眉眼，心里仍旧存着怀疑。
“你今天一个人在家，都干什么了？”她侧头问，空气中散开白色雾气。
谢朔淡淡道：“没什么。”
叶谙听他这个语气，说：“你不会是又在书房呆了一整天吧？就不觉得无聊吗？”
谢朔没说话，手却不自觉地握住她的手指，揉捏起来。
冬日天寒，手露在外面，冻得冰凉，被他这么一揉捏，暖和了许多。
叶谙扶着他穿过小径，忽然顿足，惊喜道：“那边梅花开了！”
谢朔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树红梅浸在灯光和月色中，已经开了几枝，冷香幽幽。
叶谙注意到他的视线，再次起了疑心，冷不丁问：“你能看见了？”
猝不及防的一句，谢朔险些被她突袭中，反应过来，顿了下，说：“我记得是种在那个方向，移植了？”
这是谢家的花园，他熟悉布局好像也说得过去，叶谙泄了气，看来得换别的试探。
夜间寒意入骨，一阵风过，她打了个寒噤，缩起脖子，往他身上贴了贴，耳朵冻得通红，嘴里哈着白雾。
谢朔瞥见她泛红的鼻尖，目光微凝，开口道：“回屋吧。”
叶谙确实有些撑不住，应了声“好”，扶着他往回走。
回屋后，时间还早，两人洗完澡，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颇有几分老夫老妻的感觉。
叶谙特地从书房挑了一本书，读给谢朔听。
灯光静静洒落，谢朔听着耳边熟悉的女声，眼睫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