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谙:“?”
酝酿半天,叶远年终于开口:“先前爸爸跟你说的那些话,你都记住了吧?”
因为怕叶谙临时反悔在谢家闹脾气破坏两家的交情,出发之前叶远年不放心地叮嘱了一长串注意事项,只差没让她白纸黑字写保证书。
“你也别觉得委屈,爸爸这都是为你好,不想你以后太辛苦……谢朔他的失明是暂时的,还有治愈的希望,谢家已经请了国际知名专家定期替他会诊,说不定哪天又好起来了……”
叶谙实在搞不懂他,既然不信任她,干吗还要巴巴地来找她,年纪大了犯病么?
她听得昏昏欲睡,没耐心地打断他:“嗯,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没睡好,我补个觉,到了你叫我一声。”
说完,靠着座椅,微微侧头,合上了眼。
叶远年:“……”
约莫半个小时后,车子穿过绿荫道,进入风景秀美的富人别墅区,停在谢宅外。
叶谙被叶远年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调整好表情,跟着他下车。
双脚落地的刹那,春阳斜照过来,鼻尖掠过淡淡花香。
满园春华正盛,应季的花草开得热闹鲜妍,远处碧蓝的湖中水色荡漾,倒映着云影天光。
她抬头,被光和影晃了下眼。
——果然不愧是名门望族,处处都散发着凡夫俗子难以企及的贵气,叶家虽然也算富贵,但比起谢家来,还是差了许多,充其量就是个没什么根基的暴发户。
站在宛如油画般的花园和复式别墅前,叶谙突然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就是联姻吗?不就是盲婚哑嫁吗?她可以!
谢家的管家上前迎接,领着两人往里。
谢朔的父亲谢柏言早在客厅里等着,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面上也尽是沧桑之态,想来经历了不少风吹雨打。
不过,他倒没有像叶远年一样中年发福,依稀还存留着几分年轻时候的儒雅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