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沉默许久,跟着他一同离开了。扶云将她搀扶到申屠川躺的那辆马车上,自己则转身去了褚宴躺的那辆,一行人当初兴致勃勃的从京都出来,如今满身伤痕的往京都去了。
申屠川睡了整整三天,第三天快醒来时,又被季听喂了药,于是又多睡了两日。
这五日里季听做得最多的事,便是盯着他的脸发呆。她有一种预感,当申屠川醒来后,她或许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看他了。
五日之后,申屠川终于清醒,他没有吵闹,也没有质问,只是平静的看着季听:“到哪了”
“快到京都了。”季听回答。
申屠川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再开口,一直沉默到长公主府,便直接进了偏院不再出来。季听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静了片刻后独自回房,又将一路随行的大夫叫了过去。
她在府中待了半日,才去宫中拜见季闻。
季闻看到她后神色冷淡:“皇姐这一趟好生威风,朕要你去祝寿,你却擅自带兵绞杀流寇,逼得流寇鱼死网破,不仅杀了我朝廷命官,还伤及往来百姓,以至于朝廷威信全无、百姓怨声载道,你该当何罪”
“原来流寇伤及百姓,还有这一层原因,倒是比以往聪明许多。”季听垂下眼眸,掩下眼中怒意。
季闻皱眉:“什么意思”
“他们偷袭祝寿车队,是为了取臣性命,袭击百姓,是为让百姓怨恨臣,以此抹平臣剿匪之功,”季听抬头看向他,“这些流寇可真厉害,杀人诛心的事想来也没少做吧。”
季闻冷漠的别开脸:“你杀了那么多流寇,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样的”
“臣先前绞杀的流寇虽然狠厉,可都是乌合之众,如今伤及百姓和官员的,却个个身手矫健训练有素,似乎并非一批人马。”季听身子虚弱,撑着一口气定定的看着他。
季闻冷笑一声:“不是流寇还能是谁你做了错事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要找这些个借口,是不是觉得朕当真不敢动你”
“那些人虽然厉害,可并非半点破绽也无,不如皇上给臣些时日,臣追查下去如何”季听面色平静,袖中的手却要将手心都掐破了。
“你害得成玉关百姓丧命还不够还想继续逼迫那些匪寇”季闻盛怒,“朕绝不允许你再搅合下去,若是让朕知道你追查此事,仔细朕要了你的命”
“皇上在害怕什么查明流寇真面目,难道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季听反问。
季闻怒而反笑:“朕看你是失心疯了,来人传旨下去,长公主擅自动兵猖狂无礼,即日起闭门思过,没朕的准许不得迈出长公主府一步,违令立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