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说浪儿爷是疯子,李杰只是笑笑。
浪儿爷的确是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能让他变成现在这样。
浪儿爷走的时候,刚好是李杰十八岁生日这一天。
临走前,浪儿爷浑浊的双眼望着李杰胸前的玉坠看了良久,直到眼神彻底失去神采。
李杰独自一人给浪儿爷举办了葬礼。他扛着沉重的棺木走上南骊山对面的荒石坡,依着风水找了一块好地,然后一个人封土、立碑、上香烧纸。
他没有掉一滴眼泪。浪儿爷教了他很多东西,可唯独没有教他怎么哭。
枫叶市的夜晚很热闹。
李杰像是被放逐在了人群之中,孤独得犹如一团寒风中的烛火。
他盘坐在天桥底下,闭上眼睛,似睡非睡。
过了不多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惊动了李杰,他打眼一看。
就见七八个不知从何而来青年正往他这边走来。
几个青年来到李杰面前,不动声色地形成一个圈,将他围了起来。
带头的一个白张青年蹲下身,打量着李杰,李杰也同样观察着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