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个子又欲开骂,却给那文弱青年一把拉住了,在他耳旁说了什么。小个子一边听一边看向我,眼睛越瞪越大,要不是青年拉着,恐怕跳到天上去了:“你跟原约怜是什么关系?他在哪里,快告诉我们!”
我翻了个白眼,道:“说过不知道了!不认识!”文弱青年拉着更生气的小个子,扬声道:“请各位先住手!”我见有好戏,拉了拉护在身旁的二哥。双方都停了手,文弱青年对我抱拳,道:“无意冒犯这位公子,实乃在下几人之过,只是还请问公子,身上香味从何而来?”
我身上有香味?我满脸的问号,道:“我身上有什么香味?”那青年轻咳,道:“或许更准确说,是药味,只有我这般行医之人才能感到。公子身上的药味与那人很像。”我想了想,要说药味,就是我制的那些毒药迷药金疮药了,全混在一起,谁知道是什么味道?看向那青年,也不像在说谎。
那小个子却又叫道:“青泓别和他罗嗦,他一定和原约怜有关系,在这装傻!”那青泓止了他的话头,又对我抱拳道:“公子真的不认识仙风毒骨原约怜?”我很诚实的摇头。青泓低低的叹了一声,道:“如此多有打扰,在下几人赔礼告辞。”
见他们几个不甘心的拉扯,我轻咳一声道:“你哥中的什么毒?”小个子哼了声道:“告诉你就能救他么?”青泓苦笑,对我拱手道:“公子勿计较,毒名不知,只是中了便昏睡过去,已躺了三年,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我挑挑眉,这人说的症状倒挺像“浮生若梦”,那书里记载着。中了此毒只能撑三年,却绝对醒不来,是折磨一群人的最佳毒药。顺手掏出小瓷瓶,倒了一颗抛给那青年,笑道:“这个可能有用,不过我不保证。”
“我怎么知道这药不是假的……”小个子还没叫完,身后人干脆捂了他的嘴,那青年眼里闪出光来,躬身道:“多谢这位公子,还望公子告知尊姓大名,在下几位日后好登门拜谢。”
“公子不用多礼,我没有十分把握,就当萍水相逢,有缘再见吧。”到时候登门是肯定的,却不一定是拜谢,我才不找麻烦。心里转转:“请问各位,原约怜和你们一样是陵国人吗?”小个子高声道:“屁,我们耻与他同在萧国!”那青年微露叹息神色,全部暴露。
我一笑就上了车,管他们。那个原约怜有可能是温文雅,或者和他有关系,毕竟拥有这本药书的我只知道两个人。不管怎么样算替他挡了灾吧,顺便卖个人情。
脱鞋坐到毡子上,话说多了,只觉得想喝水。凤自若微撑着额,含笑递了个小银壶给我。我想也没想一口气喝完,被呛的差点全吐出来,居然都是酒!狠狠瞪过去,他可真会记仇!
马车又前行一阵,我却有些头晕,估计脸也红的不像样了,这是什么酒,后劲也太大了吧?张着眼睛很是朦胧,只觉得被人从后面拥住。抬头看去,凤自若含笑的凤眼似真似幻,然后靠近,唇上温热而湿润。
我皱着眉头,摇头甩开,他却追随般缠上来,温热的吐息中还笑,道:“我说过酒量不好就不要喝。”
是你害的好不好?要知道是酒我会喝一口?
唇上越来越热,他轻轻舔我的唇,道:“张开,乖。”我不说话,酒也惊醒了一半,心狂跳起来,伸手使劲一推。两人分别跌开,凤自若眼里氤氲,缓缓的笑道:“真倔强……”话音未落,人又压过来。这次无论如何推不开了,他捉着我的唇,轻啃慢咬,吻的我迷迷糊糊,那酒劲似又上来了。
唇缓缓的离开,他从背后环来。两人躺在毡子上,没了动静,只是抱着我。我朦朦胧胧倦在那里,只听见他淡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我原来也是个不受关注的皇子…母妃势力又不大,常常被排挤…七岁时有一次回嘉王叔造反,派刺客进宫,我被顺手挟持出去,父皇下令寻找是正常的,但他并不十分关心我们的命运,因为我们必须自己厮杀登上那个位置,寻找队伍尽心尽力的也不多,因为他们看不出我有什么前途……”
我依稀的听着,他轻咬了下我的耳朵,又道:“我当时很怕,那些人先羞辱我,不但打了我,还很猥亵,幸好我还很小。然后说要杀了我,有些又说不要,用来威胁父王,拖延了时间,我才自己偷偷逃了出去……一个人在树林里面跑,很长的皇子衣衫总是拌住,我摔了许多跤,把衣衫脱了继续跑…又迷路了,手脚上都是伤口,而且冷,又冷又饿。”
“当时我就心想,若是还能活着回去,我一定要过的比谁都好,比谁都享受,要把那些人一寸寸锯碎了。”
我清醒了点,不禁抬头看向凤自若,他眼睛里闪烁着残酷的光芒,看着我温柔下来,继道:“很幸运的是,被镇远侯救了,我母亲的,父亲。父皇并未派他寻找我,他是私自来的。在所有的人之前,完美的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