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惊异地望向苏淳,“原来云慧口中那位才貌出众的公子,竟然就是大哥!”
苏淳含蓄笑道:“当时云游正巧路过,治理水患之策,我只提了小小意见,真正解决水患之困的,还是云慧郡主!她妙才慧心,临危不乱,对待暴民亦心存仁厚,只用短短数日,不但解决水困,更安抚住万千灾民,使灾区百姓恢复正常生活,实在令人佩服。”
上官云慧却道:“公子过奖。云慧幼时得父亲教导,知道家国百姓何为重要,曾恨己身不是男儿,不能像父亲一样投身报国……原以为此是毕生之憾,却不料陛下给了我机会,让我能以女儿之身出入朝堂,一展胸中抱负……以自身所学,报效国家,为君分忧,为百姓做事,云慧深以为幸。”
分明是温婉淑女,言辞间却有豪情万丈,目光澄亮,发自内心的庆幸与欣喜,使得她秀丽温婉的面庞仿佛散发着微光,从内到外,都透着夺人心魄的神采。
亭中众人听到这番话,或多或少都有些震动。东方泽也不例外,从百集会上初相识,便知她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今日主张请她过来,果然没让他失望。
苏漓还是第一次听云慧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心中感动。云慧当她是伯乐知己,但云慧又何尝不是她的伯乐知己!当年定国一片混乱,若非云慧从旁协助,日日鼓励,她也未必有力气撑起这个国家。
若说那番话,对苏漓和东方泽的内心都产生了影响,那么苏淳此时的内心却是震撼无比,就在前一刻,他还在为是否入朝矛盾挣扎,害怕陷入朝堂之争,而这个女子却在一心为国家百姓做事……
枉费他多年游历,到头来竟不如一个女子的胸襟和见识!
上官云慧之言犹如当头棒喝,苏淳抱拳深深一揖,云慧讶然道:“苏公子这是做什么?”
苏淳万分惭愧道:“听郡主一席话,淳……感到无地自容!郡主身为女子尚有如此胸襟抱负,淳虽为男儿,自幼苦读诗书,却一心只想远离朝堂,云游四海,真是惭愧万分!”
苏漓微笑道:“大哥也不必妄自菲薄。你身负才学,机会就在眼前,只要大哥愿意,何愁不能报国?”
苏淳点头,原本他也并非胸无抱负,只是厌倦从前的官场风气,但这几年听说,东方泽治下晟国朝堂远非昔日可比。
苏淳转身,朝东方泽行跪拜大礼,郑重地道:“蒙陛下不弃,苏淳愿出任礼部之职,为两国合作尽心竭力。”
东方泽目光淡淡瞥向上官云慧,别有深意笑道:“还是郡主厉害,三言两语便让苏淳回心转意。好!周礼,宣旨。”
周礼走到亭栏旁边,小心翼翼地挪开先前东方泽和苏淳对弈的棋盘,里头竟有一个暗格,其中放着一卷明黄诏书。
周礼双手捧出诏书,高声道:“苏淳接旨!”
苏淳连忙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