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慧指间黑子落定,郎昶禁不住暗赞一声妙。这一手不仅截断苏漓进攻的去路,还形成反夹之势。
苏漓手托香腮,苦思对策,半炷香后,微微吁了口气,摇头笑道:“我输了。”一抬眼却忽然发觉郎昶站在一旁负手含笑,已不知看了多久。
“皇兄何时来的,为何不出声?”
郎昶这才走近,打趣笑道:“我若开口,哪里还看得到这样精彩的对战?”
上官云慧起身见礼,“云慧见过太子殿下。”
郎昶连忙扶住了她,柔声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何必如此见外。况且我早就说过,你我同出上官一族,私下叫表哥就行了。”他细语温言,似乎与平常并无差别,但苏漓听在耳中,却觉察其中深藏几分异样的柔情,莫名心中一动。
上官云慧轻轻后退一步,仍是按例福身见了礼,低眸微笑道:“谢谢表哥,话虽如此,但礼数万万不可忘。”
郎昶颇感无奈,深望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苏漓吩咐宫女收了棋盘,奉上茶点,三人分别坐了。回想方才棋局,她仍有些意犹未尽,微微遗憾道:“还以为今日可以一雪前耻,结果还是输了。”
上官云慧笑道:“我赢得很辛苦啊。”
苏漓气道:“明明是我辛苦。”
郎昶指着上官云慧失笑道:“你还不知道?云慧她棋艺精湛,罕有敌手。这宫中早就无人敢与她对弈。”
苏漓啊了一声,恍然叫道:“难怪她一邀我下棋,父皇母后总是笑得很奇怪。”
“哪有殿下说得那样夸张。”上官云慧眉头轻蹙,略微嗔怪地看了郎昶一眼。她今日穿了一身杏色的春衫,素雅宜人,衬得眸如点漆,格外动人。他有刹那失神,连忙端起茶杯浅饮了几口,掩饰失态。
上官云慧感慨道:“我自幼研习棋艺,已有十来年,自然略有所成。长乐同我切磋,又无需让子,其实是我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