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一怔,原来在别人眼中,她是这样的人。
朗昶道:“那只是她为了离开东方泽所设下的金蝉脱壳之计。她聪慧坚韧,儿臣一直都不相信她会跳江自尽,因此才会坚持亲自出使汴国,正是为了证实她汴国新任圣女的身份。”
“原来如此……”定皇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缓缓地松开了她,喃喃地,“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你和画中人是何关系?”
苏漓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清楚地看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之中难以掩饰的期盼和紧张,她才慢慢地、低声地回道:“她是……苏漓的亡母。”
一听到“亡母”二字,他浑身剧烈一震,仿佛受到巨大的打击,控制不住往后踉跄一步,不敢置信道:“你是昔昔的女儿?昔昔她……”
“已经不在了。”苏漓平静地接道,却心痛如绞。
定皇气虚如丝:“那,你母亲……你母亲是何人?”
苏漓看着他道:“我生母乃圣女教上任圣女阳昔,因叛教离国被追杀,流落到晟国,为摄政王所救,后嫁他为妃。我出生之时母妃遭到圣女教追杀,为保我安全,她将我与相府柳氏产下的死婴调换,才令我流落相府。后来……”
“摄政王妃……因女儿身亡而病故……”定皇的脸色霎时惨白,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郎昶与苏漓几乎同时伸手,稳稳地扶住了软倒的定皇。他看了她一眼,她也在看他。只是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便回到了定皇脸上。
众人见状皆惊慌失色,皇后慌忙叫道:“快传御医!”
苏漓的手迅速搭上定皇的脉搏,发现他气血不畅,心脉郁结,果然如她所料受过严重的内伤。大概是当时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后来又心绪烦扰,积郁成疾,才会发展到如今这种糟糕的状况。她下意识地以内力输入,助他血气畅通。
郎昶忧心道:“如何?”
苏漓皱眉道:“不好,先让他休息为妙。”
众人围上前来,七手八脚地欲将定皇抬上銮舆。定皇却悠悠吐出一口气,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急切道:“告诉朕……你今年多大了?几月的生辰?”
郎昶急道:“父皇!先回寝宫再说!”
定皇挣扎着推开众人,几乎站立不住,只是盯着她看,执意要一个答案。
苏漓目光复杂,轻声道:“虚岁十九,戌午年五月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