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有镇静安眠的作用,可对白落言来说,一切皆是徒劳。
他仍旧陷在巨大的惊慌和恐惧之中,他拔掉针头下了床,见到老张,第一句话就是:“小棠找到了吗?”
老张哽咽,说:“还在找。”
白落言没有出声。
他仿佛置身荒野,身旁只有阵阵冷风吹过。
老张说:“少爷,吃点东西吧,老爷和大少的尸体都已妥善安置,你现在是白家的主人,你看,葬礼什么时候……”
“三天后吧。”白落言低声说,“放出消息,白家遭遇外敌袭击,老爷病重不幸离世,大哥意外落水,至于我,和迟家的联姻就此作罢。”
“是。”
老张安静地离开。
白落言换下西装,一个人走到了院子里。
以往这时,方棠都会在院子里修剪花枝,要么就是抱着狗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现在,狗蛋还在,它喵呜喵呜走到白落言脚边,似乎在问,我的铲屎官去哪了,怎么没回来?
白落言弯腰,摸摸它的头,说:“我把他气跑了,要等他气消了才会回来,你放心,他会回来的,他就算不要我,也不会不要你的。”
狗蛋似懂非懂。
夜晚,海面搜救工作仍在进行。
所有人心知肚明方棠凶多吉少,他那么瘦,掉进海里还不够鲸鱼塞牙缝的,说不定,真就被一口吞了。
只有白落言还在自欺欺人,他坚信方棠不会死,找不到,就是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