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小看你的父亲。”白泽慢悠悠地站起来,他一身黑衣,金色的镜框在灯光反射下闪出冰寒的光芒,“我已经命不久矣,还怕被你威胁?我白泽一生都没改变过自己的决定,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我的遗嘱已经交给了我的律师,别说我不会修改,即便修改了,也是无效的。”
白军霆咬牙:“你不怕我杀了白落言吗?”
白泽说:“如果他死了,说明他不过就这点程度而已,我的遗嘱上面有备注,落言不在了,遗嘱将由他身边的小宠物继承。”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白军霆身子剧震,眼珠充血:“你连自己的亲生长子都不在意,却对一个卑贱的——”
“是啊,他是卑贱,我也从来看不上那个小东西。”白泽缓缓道,“你明白我的决心了吧,就是给那种家伙,我的财产,也一分都不会留给你,因为你是肖家的人,从来都不属于白家。”
白军霆冷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上路吧,父亲。”
白军霆一使眼色,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上握着针管,里面满是透明的液体。
白军霆是有备而来,从白落言婚期确定的那刻,他已然动了杀心,想来个一劳永逸,只要白泽和白落言都死了,那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他调来了肖家的力量,安插进了邮轮,如今只要他一声令下,狙击手会立刻将子弹打入白落言的胸膛,到时候,他再制造成外敌侵入的假象,轻轻松松就能瞒过众人的眼睛。
无法修改遗嘱不重要,只要让它永远不能面世,那它就等于不存在。
男子靠近白泽,白泽却不慌不忙地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他用指尖撬掉瓶盖,仰头便把里面的东西喝进了嘴里。
白军霆问:“你喝了什么。”
白泽微笑:“和你要给我注射的,应该是同一种东西。”
白军霆惊住:“你——”
“我怎么可能死在我儿子手里。”白泽淡淡地说,“为你减轻些罪孽,就算我这个父亲最后的责任吧,能有今天,也是我所希望的。”
白军霆的脸倏然苍白。
“父亲——”
音未落,人已重重地倒下。
口中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