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瘫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张大嘴喘气,像条濒死的鱼。
白落言把他抱起来,径直往车里面走。
“白落言。”
进车之前,方棠沉沉地喊他。
白落言低头,只见方棠红着眼眶,已经泪流满面。
人瘦成了羽毛,怎么这点眼泪总是流不完。
白落言压下胸腔绵密的痛楚,说:“别说话,回家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方棠的质问像把尖刀,刺向白落言的同时也狠狠挖掉了自己的肉,他恨得太深,又急喘着问了一遍:“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白落言说:“你先休息,别太激动了。”
方棠哭着揪住他的衣领,说:“害庄舒羽的人是白军霆,你明明知道!宴会上的视频,其实是你的安排吧,你恨白军霆,也恨庄舒羽,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说错,从头到尾,你就没爱过任何一个人,你也不爱庄舒羽,只要他妨碍到了你的计划,或是可以被你利用,你毫不犹豫就会把他抛出去,哪怕让他身败名裂!你就是这么一个可怕的人,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白落言!你醒醒吧!”
方棠撕心裂肺地喊,“抛弃你的人是你的母亲,害死小猫和你妹妹的人是白军霆!一面享受你的感情,一面又让你痛苦的人是庄舒羽,你可以尽情地报复他们,可我没有伤害你!你在乎的人和事都已经消失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我是个人,不想成为你们之间的牺牲品,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方棠一口气说完,人便脱了力,软在了白落言怀里。
白落言闭上眼,紧紧地抱着他,除了不停地喊着小棠,对他,他无能为力。
对方棠来说,监狱只是换了个地方。
他被白落言带回了白家,没收了手机,整日关在房间里,这一关,又是小半个月。
庄舒羽手术顺利,人醒了,只是腿废了一条,听说庄舒羽无法接受,闹了几次自杀,他母亲气不过,来白家要了好几次说法,可白军霆态度强硬,她惹不起,想揍方棠吧,在人被放出来,警方又公开表明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她再也占不了理,所以每次都扑了个空,气冲冲来,气冲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