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有些疲惫,不想说太多话,敷衍地应着:“二少没来,我来替他办事的。”
男孩是个好奇宝宝:“你脸怎么了,受伤了?”
“……”方棠捏捏眉心,“小伤,没事。”
男孩露出同情的表情:“跟在白二少身边,你一定辛苦极了,我也很纳闷,不是都说二少喜欢男人吗,怎么那晚,他就是不碰我呢,亲都亲了,关键时刻他又让我滚,吓死我了,哎,要不是为了能在娱乐圈混,我才不愿意伺候那么阴晴不定的男人。”
这番话倒是把方棠听笑了,他说:“他叫你滚?你是做错事了吧?”
“才没有!”小男孩抬高声音以表清白,“我一直很配合他的!是他突然莫名其妙就不想碰我了,估计我不是他的菜吧,要是我也能像庄少那样,啊呸呸呸,我怎么敢和庄少比,人家是天上的星星,我拼死拼活,在这圈子里也就是个打杂的而已。”
没记错的话,这男孩当晚确实哭哭啼啼地离开了白落言的房间,还以为是没留他过夜才这样的,原来是白落言压根儿没碰他。
“啊,我想起来了。”小男孩又说,“二少那晚一直喊着要吃糖什么的,我又没糖,他可能有醉了就要吃糖这个癖好吧,下次我带点糖在身上,看能不能再找着机会讨好他,不跟你说了,我要给庄少打光去了,你也要加油,不要气馁,学我!”
男孩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被导演骂骂咧咧喊着,一晃眼就奔进了人群。
方棠拧开了一瓶矿泉水,让液体把口腔最后一点甜味散去。
喝醉酒的白落言嚷着要吃糖,方棠苦涩地笑笑,心道这又是白二少怎样的心血来潮。
归根究底,白落言不愿放手的,是他床上那点又浪又磨人的滋味吗?
白落言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说他没有心,抱他哄他的温柔又仿在昨日,说他无情,在见过他喝醉大吵大闹后会连夜从国外赶回来陪他守他,说他残忍,他面对鲜血都能泰然自若,却在他要伤害自己的时候,露出那样恐惧,害怕失去的表情。
无论在白落言心里,他扮演着什么角色,只有一点可以肯定,白落言可以宠他,疼他,哄他,与他共赴云雨,不愿离开他,甚至一辈子都把他绑在身边,但就是不会爱他。
寻常人的不爱就是不爱,毫无道理可言,遑论白落言这样的极度分裂和极其自我的男人。
也许,只有在庄舒羽面前,他才能卸下面具和伪装,向他坦诚一切求而不得的情感。
那个抱着庄舒羽吻得忘情痴缠的白落言,才是他从未见过的,真正的白落言。
拍摄如火如荼地进行,广告的主题是一款豪车,中途方棠被拉去试了几个镜头,导演说他偏瘦了些,不过也还好,后期可以处理,庄舒羽亲自举荐的人,再有问题,那也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