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也担心了。”白军霆神情缓和了些，说：“对了，过几天是你母亲生日，抽个空，去看看她吧。”
白落言点头：“好。”
等到所有的事情结束，夜已经深了。
初秋的寒是最沁人的，方棠窝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安安静静等待着惩罚。
他十根手指上都缠着纱布，那些碎片割的伤口不大，就是疼，隐隐的疼，一丝一缕的，好像神经绵延全身。
等了一个小时，白落言回来了，方棠见到他，立刻心虚地把头低下。
他还穿着那身黑西装，白落言眼神极深，直接走过去，扯着人就往浴室里走。
他冷着脸，手也掐得方棠生疼，方棠叫着：“少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让庄少见着狗蛋，可我真不是故意的！”
白落言把他扔在浴池旁边，浴池里放满了热水，是以往白落言过来的惯例，方棠以为他贴心点，白落言至少会少惩罚他些，可是没有，白落言拿过花洒对着他的脸就喷，细密的水淌了方棠一脸，方棠哇哇大叫，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白落言丢到了水里！
方棠一下子就呛水了，眼前全是雾气，热水灌进他的口腔鼻腔，压得他胸口发疼，他湿了衣服，挂在身上像有几斤重，挣扎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抓到了边，探出脑袋来，一边吐水一边求饶：“咳，少爷，我真知道错了，你让我打扫院子吧，不吃饭也成，我受不了这水……”
白落言坐在浴池边看他，他的衣角也被方棠扑腾上来的水打湿了，他摁住他的头，说：“你招惹他一下，就满意了是吗，我对你说过多少次，不许接近他。”
“我没，没接近他，是他……算了算了，我的错，我的错，你罚我吧，但是别罚狗蛋啊，它一个猫，什么也不懂……”
白落言把他往水里一摁，说：“我就是太惯着你了。”
“少……”方棠又进水里喝了几圈，爬出来的时候，眼珠里全是血丝，他胡乱伸手去扯白落言的衣服，喊：“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敢了……”
平常白落言对他都是温温柔柔的，就算他惹了庄舒羽，白落言也是直接不准他吃饭，或者吩咐他打扫院子，从来没有动过手，从他冰冷的表情，方棠猜他的病可能发作了，毕竟，他那么在乎庄舒羽，庄舒羽被猫挠了，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是他的锅。
方棠现在痛得快要死了，尤其是肺，感觉肺叶子都揪在了一起，比起这，手上的伤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快要窒息的时候，又被白落言扯了出来，嘴里的水哗啦啦地流着，下一秒，白落言也踩进了水里，他捧着他的脸，看得专注认真，说：“下一次，别去靠近他，也别靠近白军霆，不准接他的任何东西，更不准对他笑，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