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没有说话,心像裂了条口子,好半天,他才动动嘴唇,说:“知道了,张叔,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方棠知道,张叔说来说去,就是告诉他,他该认命了。
有病的白落言是易碎的玻璃,是碰不得的,而他贱命一条,可以任人瞎折腾,可是凭什么呀,他对白落言也是真心的,他也想用爱去温暖他,包裹他,哪怕他自己就这么点温度,连温暖自己都是件难事。
可全世界,包括白落言自己,都在时刻提醒他,这段感情是没有结果的,昂贵橱窗里的蛋糕,你可以闻到它的甜味,可以看到它的美好,却永远也触摸不到它,更别说,把它吃进嘴里。
这么变态的白落言,这么恶劣的白落言,他为什么要这么喜欢他,大概,他也有病吧。
如果还有下次,他会警告自己,别拿任何人随手施舍的恩惠,为了那瞬间的快乐,你可能会失去你自己。
多可笑啊,被疼爱一次就想天长地久,被圈在怀里就想刻骨铭心,反反复复,落下的只是千疮百孔,赝品就是赝品,不喜欢了,也不想送给别人,也要强行占有,真的,这种经历,一辈子有他妈一次就足够了。
恨和爱其实不矛盾,只要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方棠别无选择,从此安安静静做起了庄舒羽的替身。
一做就是五年。
他的无奈说不出口,也无人能懂,说他心死了吧,其实也没有,总会在某个愉悦的时刻,那些贪念又争先恐后地涌出,只是他再也说不出口了,一句我喜欢你,成了最扎心的告白,在胸腔里千回百转,疯狂压抑。
他收敛了所有的臭脾气,真像只乖巧的宠物,除了床上让主人顺心,床下,他也对很多事务渐渐上手,他不再对他骂脏话,不再违背他的意愿,也不再喊他言言。
他恭恭敬敬喊他少爷,私下里会亲昵喊上一声哥,而言言成了过去式的亲密,封在方棠心底。
他想,或许有人能懂吧,这种软弱不堪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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