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儿的世界,她不懂。
檀生真心觉得这位姓许的公子,大概头脑不太好使,兼之她是被前生袁修那桩事给弄怕了——那日庙会,她戴着帷帽,谨言慎行,恪守戒律。那袁修不过隔着乌纱瞅了眼她的侧面,便大闹非卿不娶。这世间众人说起袁修是风流才子,说起她便啧啧两声,说她有意勾引,说她许是滋味甚好才让永宁侯世子一见难忘,一副玩乐取笑的随意口吻…
这世道,对女子多有艰难。
檀生也恼了,冷言冷语,“医者尚且不自医,通易坤之人一不测自身,二不测家人,三不测天命,四不测小人。小女一介女流,不过误打误撞说了些大实话,哪有本事自勘运道?如小女真有这本事,今日必定不出这趟门,不透这股风!”
自然也就遇不到你这神经病!
檀生一拂袖,抬脚就走。
这丫头...性子怎么这么烈!
许仪之心头莫名发慌,沉声张口,“是因为他们都死了。”
檀生缓缓停下步子,侧了半个身子,脸上看不清喜怒。
许仪之语声方慢慢放缓,“令堂娘家,白家原是广阳府固县的木商,固县出檀木,白家的木材生意并不算大,可也算富足。”
原来白家并不是庄户人家...
赵家发迹前不过只是青云村的乡绅之家,还是后来才搬到广阳府县镇上去的,半斤对八两,赵老夫人谁瞧不起谁呢?
檀生蹙眉,“广阳府不过万余人,为何我从未听过白家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