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站起身来,看一眼时间“该睡觉了。”
说完,又一次离开了房间。
秦抑从来没有这么早睡过,或者说,神经痛从来不允许他这么早睡。往常这个时间,正是疼痛开始加剧的时候,今天却姗姗来迟,始终没有动静。
这种幻痛一刻也不会停止,但如果是现在这种程度,就还在他所能忍受的范围内,不会太过影响正常生活,也不至于让他半夜睡不着跑去喝酒。
他并不喜欢喝酒。
秦抑慢慢在床上躺下,双腿依然没有知觉,但这五个月来,他似乎是第一次没有像往常那样痛恨这双没有知觉的腿,有什么东西因那少年的接近而稍稍瓦解了,身体轻松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疼痛且沉重。
忽然,他想起白天沈辞说过的话,慢慢地将自己翻了个身,从床的靠窗一侧挪到另一侧,正准备关灯睡觉,却听到房间门响某人又回来了。
沈辞抱着被子爬上了秦抑的床,看到对方听了自己的话,不禁笑起来“哥哥早该这样。”
秦抑皱着眉,见他轻车熟路地铺好床,忍不住道“你来干什么”
“睡觉啊。”
“为什么要睡在我房间”
“方便夜里照顾你。”
“我不起夜。”
“可我昨天还在凌晨三点撞到你在厨房喝酒。”
“”秦抑沉默了一秒,对自己的话进行补充说明,“我睡着以后,不会起夜。”
沈辞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他“那我帮你挡风”
秦抑面无表情“你大可把窗户关上,把新风打开。”
“呃”沈辞再次被他戳穿,尴尬地挠了挠脸,“其实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床舒服。”
“明天我让管家把这张床换到你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