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小声“哦。”
“不过是因为秦昊父亲救过我母亲,”秦抑嘴角微微地扯动了一下,似乎牵起一个讽刺般冷笑,“大概是两年前事情,那段时间我母亲屡次三番跟疗养院医生说,她想回家休养,医生见她病情比较稳定,觉得让她回去也没问题,就通知秦潜,让他来接人。”
这是沈辞第二次听秦抑谈起他母亲事,上一次,他还称呼对方为“那个女人”,这次好像专门为了和秦潜区分,肯称呼她为母亲了。
可见,他虽然被母亲伤害过,到底还是对她有点感情,不像对待秦潜,是打心底里厌恶。
沈辞认真聆听着,不想错过任何关于秦抑父母事,便听他继续道“结果回到家没过一个月,她突然服药自杀当时秦昊父亲来燕市跟秦潜谈什么合作,要给他送一份文件,秦潜让他送到家里,说我母亲在家,交给她就行了。”
“因为文件很重要,秦昊父亲没直接交给家里保姆,而是一定要给我母亲本人,结果保姆敲她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还发现门反锁了,情急之下秦昊父亲直接把门撞开,这才发现我母亲已经服药自杀,连忙把她送到了医院。”
“因为送医及时,人是抢救回来了,但是经过这么一闹,秦潜又把我母亲送回了疗养院,并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接她出来了。”
秦抑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好像说这些话已经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在秦潜看来,秦昊父亲救了我母亲一命。应该就是为了还他人情,才让刚毕业不久秦昊跟着他做事。”
“可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再次把我母亲推入绝境而已。一个人求死心到底有多么坚定,才能在外人面前伪装几个月甚至几年,假装自己很好,病情很稳定,以求离开这24小时有人监视环境,只为出去以后能找到自杀机会。”
沈辞觉得嗓子有点发干“秦抑”
秦抑好像没听到他声音,自顾自地往下说“可秦潜又把她希望抹杀了,他不允许她死,因为她是秦潜妻子,秦潜妻子不可以自杀,那会丢他脸。就像十几年前,他不肯承认她患病,不肯送她去治疗,因为她是秦潜妻子,不可以得这种让他丢脸精神疾病。”
他说着攥紧了五指,攥得非常用力,以至于指节泛白“如果他肯早一点送她去治疗,也许她就不会病得那么严重。当病情终于发展到了不可挽回地步,他才把她丢去疗养院,像丢弃一件腐烂发臭垃圾。”
“那疗养院说是疗养院,却管理得比监狱还要严格,连我都进不去,秦潜不允许我去看她,不允许我接触她,因为他妻子已经无药可救了,但他儿子还可以期待,绝对不能再让儿子和垃圾接触。”
“于是,”他呼吸非常用力,咬字也非常用力,好像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将这些深埋心底东西挖出来,“在她被送去疗养院几个月后,我再一次请求秦潜让我去看她被拒绝,我让管家带我去医院做了诊断,被确诊为双相。”
他说着,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报复快意“秦潜很生气,我从没见他那么生气过,他气到给我改名,气到把我逐出家门,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沈辞也从没见他露出过这种表情,提到秦潜时候,秦抑好像整个人都失控了,这让他一颗心紧紧揪起,甚至害怕他再说下去会情绪崩溃,有些不安地握住了他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