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起风沉默不语,他也听人提起过,史家他们原是动过念头,准备让家族内的姑娘嫁给胡来的,但那胡来非主脉小姐不要,这让几个家族都打起了退堂鼓,谁也不愿将自己家族的主脉的女子送给胡来当成玩物。
以胡来的性格,不出三个月,他就会对送去的姑娘失去兴趣,史家、严家都唯恐避之而不及,也只有聂起风走投无路,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如何跟史家他们斗。”聂起风也知道自己这个做法会害了两个侄女,但他,无可奈何。
“唉。”聂千秋叹了口气,“怎么斗?死斗!”
“死斗?”聂起风神色一闪。
“不错,若我们聂家上下万众一心,和他们拼死战斗,他们就算能攻下我们聂家,他们也要掉一块大肉下来。”聂千秋豪迈说道,仿佛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再现,骨子里沉寂了上万年的热血再度沸腾起来。
“我们斗不过的。”聂起风苦笑。
“你连死斗的信念都没有,当然认为斗不过。就算斗不过又如何,我们至少还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把女人推到火坑里,换取自己的苟且偷生,我聂家,没有这样的后人!”
聂千秋铮铮说道,让聂起风的脸庞抽搐了下,聂千秋的话如一把匕首扎入了他的内心,聂家,没有这样的后人!
“父亲!”
聂起风站了起来,“您老的想法太偏执可怕了,葬送了整个家族,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我这不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是为了保全老幼,牺牲两人,能使我们聂家上万人得享安宁,难道不是值得的吗?”
在聂起风看来,纵然牺牲聂秋和聂雨这种行径让君子有所不耻,但至少,能让聂家的众人都平安。
“你还是没明白,咳咳。”
聂千秋看了一眼聂起风,道,“一个家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凝聚力。这一次遇到危机,你将聂秋和聂雨送给胡乱,下一次,再遇到危机,你又交谁?整个家族的心就垮了!”
“而且,你以为攀附上城主府便可高枕无忧了吗?在城主府眼里,我们聂家还有什么地位?等我一死,聂家没有了武皇,到时候,整个家族,上万人,全都沦为城主府的狗吗?老夫宁愿整个家族都轰轰烈烈地死,也不愿意看到你们全都苟且偷生,没有了做人的尊严!”
聂千秋越说越激动,老脸通红,但心里却无比畅快,将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话跟聂起风说了个痛快,他只希望聂起风能够明白。
在聂千秋的几个儿子里,聂起风是最聪明的,这个聪明并不体现在武道上,而是体现在他活络的心思上。他在江夏城广交好友,整日里大排宴宴,八面玲珑。但在聂千秋看来,聂起风,还是缺少了一种气节。
“爹,”聂起风终于有所明悟,略显自责地说道,“可是这门亲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刚从城主府回来,胡霸天让我们尽快办妥此事,否则我们极有可能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