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这男声是从屏风后传出来的。闻声之后,皇贵妃也站起来,笑吟吟道:“臣妾早说过了,这丫头可不是一个诰命能够打发了的。”
从屏风后转出来的,不是皇爷又是谁?
饶是聪慧如月牙儿,也不经愣了一愣,等回过神来,立刻行大礼。
皇爷在宝座上落座,因着辽东大胜,眉间尚有喜色。
“你是个聪慧的,想必也知道,你若封了皇商,会招来多少非议。”
“人只要活着,就有会非议,若样样都怕,岂不是怎样都不能依照自己的心意而活。”
听了这话,皇爷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月牙儿说:“你倒真是个奇女子,也罢,左右也只是一个名头,就随你罢。”
皇贵妃笑着看向月牙儿:“还不快叩谢圣恩。”
比起皇商的名头,更重要的是皇爷命月牙儿在江南处理皇店产业,主要是丝与茶。
此后的时日,月牙儿只觉在梦里一般,有些茫然。是如何谢的恩,是如何出的宫,都有一种镜花水月的渺茫。
她坐上南归的船,在柳絮纷飞的时节回到江南。直到见渡口前守候着的吴勉,月牙儿的一颗心才渐渐落到实处。
他立在江水畔,背对一汀烟柳,身后柳絮纷纷扰扰,似雪一般朦胧。
她快步走过去,扑在他怀里。
吴勉稳稳地将她拢在怀中。
月牙儿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偷吃了糖的孩子一样的笑:“勉哥儿。”
吴勉轻轻抚着她的云鬓:“我在。”
“勉哥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