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月牙儿忙得焦头烂额。她都记不清了,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吴勉说一声她也要上京去。直到瞧见吴勉发愁的模样,月牙儿觉得可爱,于是便存心逗一逗他。
果然,在渡口边吴勉见了她,欣喜不慎于言表。
“你会陪我一起上京去?”
“刚好顺路而已,你不要太自作多情。”月牙儿笑着执起他的手:“趁现在还没有开船,你同我一起去拜见郑公罢。”
月牙儿要远行,自然也要同靠山打招呼。
郑次愈手底下记录舆情的人,日日都在杏花馆产业的店里吃茶,其中一个干事听月牙儿说了她预备上京之后,笑了:“这么巧,我们郑公年底正好也要往回京城去述职。”
月牙儿眼前一亮,当即做了几样时令小点,送到郑次愈府上,想要蹭一蹭他的船队。
毕竟运河虽大也宽,可来往船只那么多,难免会在一些繁忙的水域遇到拥堵的情况。这时最优先的,一定是官府的船,无论是漕粮或者是官员船只。其他普通的民船遇上了,只有在一旁等候的份。
要是有幸,能够跟在郑次愈回京的船队后头,那相当于是赶上了一辆“特快车”。说不定没到十一月,就能够抵达京城。
谢天谢地,郑次愈同意了。
既然是跟着人家船队后头走,那么理当去拜访一下,见不见是一回事,去不去又是另一回事。
月牙儿和吴勉呈上名帖后,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出来通传,允他们上船请安。
郑次愈的船,是官船,船舱极为阔气,里面的装饰皆是京样,同江南的船只有所不同。
夫妻二人在一间小厅等了一会儿,等前一位说话的人离开,才有人请他们往里间去。
郑次愈穿着蟒袍,端坐书案后,样子有些疲倦。
月牙儿向他深深道了个万福,吴勉也行了礼。
郑次愈打量了一番吴勉,向月牙儿颔首道:“你寻的夫婿不错,考了今科的解元。”
“侥幸而已。”
“才干这事,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郑次愈举起茶盏喝了一口,说:“也快到开船的时候了,你们下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