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样吩咐,絮因也只好不情不愿的出去买绣线。
薛令姜拍一拍身边的坐墩:“请坐罢。”
月牙儿依言坐下,一时有些踌躇。
倒是薛令姜先开了口:“其实柳姑娘说的也没错,我这性子,是太过优柔寡断了。”
她无意识的,用手指缠绕着绣线,一圈又一圈。
“我给娘家那边去了信,可少说也要月余才能收到回信。从小到大,就是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裳,都有人给我做主。如今这样大的事,我自己也没注意。”
“我那庶出哥哥,在娘家时同我关系就不好。如今是他当家,怕也懒得管我。论理,我该等娘家来人,可我真不想回赵府去。”
说至最后,薛令姜的音色已经微微有些颤,她抬眸望向月牙儿,目光恳切:“萧姑娘,你说我该怎么办?”
月牙儿静静听她说完,柔声道:“旁人帮你做主,自然好,可好不过你自己做主。毕竟除了你自己,没人知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得自个儿立起来。我只有一句话无论你怎样决定,作为朋友,我都支持你。”
她安慰说:“还有一晚上呢,想一想,再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赵府。”
青灯照壁。
灯影里,薛令姜低垂着眼眸,微微颔首。
一夜无话。
等到第二日清晨,月牙儿醒来,去敲薛令姜的门,却无人回应。
“别敲了,一大早就带着她那烦人的丫鬟走了,叫你别担心。”隔壁的房门一开,柳见青边说边打了个哈欠。
月牙儿推开门,果然室中无人。被褥桌椅都收拾得很干净,窗前的绣架上,新买回来的绣线整整齐齐码在一处。
这绣线,能等回来它的主人么?
月牙儿今日也无心去过问新店筹备的事,何况外头开新店的事,大部分已经安排好了。她便在庭前摆了把小竹椅,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杏花馆还没到开门的点,院里院外都很安静。
门外,伍嫂抱着一大包东西进来,是折扇、芭蕉扇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