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妹走向她。
“怎么样?今日人也见着了,你该死心了吧。”
“就算她不是形容粗鄙。她一个商户女,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又如何比得上我?”秦媛咬唇道。
程小妹看了看,见四下无人,小声说:“不是,你别管她是什么人呢,那人家吴公子都已经说了,就非她不娶,你有什么法子呢?”
她不提倒好,提起来,秦媛便生气。
大约一月前,秦大人回府,同秦母商量秦媛的婚事:“我那日去县学视事,倒真见着一个天资极高的学生,叫吴勉,人生得好,品性也好。如今十七岁不到,就考了案首。我特意寻出他的卷子瞧了,真真写的一手好文章。最难得的是有一股浩然之气,我观此子乃是将帅之才,想将媛儿许配与他。”
“他这门第有些低了。”
“妇人之见。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他自己本就勤勉,若成了咱们的女婿,我在后头再跟着推一把。何愁没有前程?只说今年的秋闱,若无意外,他必定能中的。一个少年举人,配咱们媛儿,也是够了的。”
秦母便同秦媛说了这件事:“你父亲的眼光一向好,不会有错的。”
“可万一,他怎么也考不上举人该怎么办?我才不要嫁一个寒酸秀才。”
“怎么会考不中呢?”秦母轻声道:“别说他本身学识就好。就算考得不大好,差那么一点儿的,今年的判卷官是你爹的世交,总能运作的。”
其实秦大人平日很少夸人,既然将这个吴勉说得天花乱坠,那么他这个人一定是不错的,只是门第委实低了些。
秦媛想了良久,终于松了口:“那我也得瞧瞧他是什么模样。”
于是没几日,秦大人便寻了个由头,将吴勉叫到府上来。
他们家的堂屋里,竖着一道屏风。秦大人见吴勉的时候,秦媛就偷偷躲在屏风后面瞧。
她原以为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必定周身带着一股酸儒气。可真见了人,秦媛脸上一烫。
当真是个芝兰玉树的美少年。
这样好的人,做自己的夫婿也够格了。
女儿家的心思才起,便听见吴勉婉言谢绝:“承蒙大人厚爱,只是晚辈已有婚约,怕是没有这个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