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爷缓缓点头:“但里头还住着人哪,租约没到期,就赶人家出去,成什么样子?”
“确实如此,所以我特意上那两家人去问了,说我愿意给他们一笔搬家费。他们倒也同意,就是说要看傅老爷的意思。”
月牙儿正襟危坐,将自己写的租赁书、和那两户人家画字的意向书奉上,说:“这不就来给您请安了。租金的事,好说,还能升一升。”
其实她本意是想将这两处房买下来,可算了算账,这样子不利于日后开分店,只能退而求其次。
傅老爷吃了口茶。
好一会儿,他才说:“如果提前同人家商量好了,也不是不行。”
傅老爷转身唤了一个老仆人,从腰间荷包里取下一把钥匙,叫他去将原来旧的租契拿来。
月牙儿见状,知道他是同意了,心下稍定。
过一会儿,老仆人慌慌张张地过来:“老爷,我找了好久。旧的租契在,可房契却不见了,您是不是拿出来放在别处了?”
傅老爷拄着拐杖起身:“怎么可能,我自去找。萧姑娘,你且等一等。”
月牙儿应了一声,坐在厅里等。
傅老爷再度出来时,脸都是青的,他朝那个老仆人吼:“少爷呢?少爷到哪里去了?”
“这……”老仆人一惊,倒吸一口冷气:“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和朋友组诗会。”
“组他大爷的诗会!”傅老爷将拐杖重重一杵:“这不孝子一定又出去赌了!快去,快去把他找回来!”
见事情闹到这步,月牙儿也站起来,想要告辞。
她正要说话,忽听见老仆人大喊一声,手指着门外:“少爷回来了!”
傅少爷手里拿了把折扇,正摇摆作势。
只听得傅老爷一声吼:“畜生!你偷拿房契了,是不是?”
傅少爷慌得手里的折扇都掉了,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爹,我也是没办法啊!人家说了,我不拿钱出来,就要打断我两条腿。您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还要给您养老送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