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袁督师被凌迟以后,辽东将士的心就寒了,从此以后。大明的防线只能一退再退,这首袁督师在时最喜欢的歌也就再也没人唱了。祖大寿一边回忆,一边沉思,却没有发现自己的面颊早就流满了泪水........
就在祖大寿流泪的时候,城门隆隆的打开了,武吉、黑子和胡子这群刚从北边完成任务回来的夜不收随同无数的锦州士卒涌出了城门,望着不远处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熟悉军歌的队伍,他们也流泪了。
许多老人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大明朝廷仿佛遗忘了这里,除了每隔上几个月运来的粮饷外,就再也没有一兵一卒的援兵,仿佛全大明都抛弃了这里。
而今天终于有一支援军到来了,他们唱着这首熟悉的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了这里,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了!
很快,远道而来的大军就在祖大寿等将领的带领下开进了城池,夕下的夕阳照射在他们的铠甲身上反射着黑黝黝的光芒,映得周围的人眼都花了。
黑子看着正不断涌入城内的大华军,映入他眼帘的是他们整齐的军容,厚厚的铠甲,以及全军饱满的精神。
黑子一边用艳羡的目光看着这支军队,再看看自己身上不知传了多少年,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的皮甲酸溜溜说道:“娘的,这个新朝廷可真有钱,你看那些铁甲,全是一水的上好的精钢打铸而成,他们这身行头一套置办下来至少得五十两银子才能弄到,在咱们锦州除了那些游击以上的大人谁能置办得起,他们倒好,一人一套,这么多人得花多少银子啊?”
看着留着口水说葡萄酸的黑子,武吉却咧嘴笑了,他得意的说道:“你看你这点出息,你想啊,现在大明已经没了,祖大人领着咱们加入了大华,日后还少得了咱们那份吗?你们瞧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们有的咱们肯定也会有的!”
“对啊!”
黑子猛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大明没了,咱们现在也算是大华的人了,该有的行头想必上面的大人们肯定不会忘了咱们,想必咱们那一份也快有了吧。”
武吉和黑子并不知道,他们的话很快就灵验了。
李岩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入城后,当天夜里祖大寿大摆酒宴,宴请李岩、李源以及千户、游击以上的军官,就连庞刚派到锦州的数十名军法官也接到了邀请,这些军法官也很给面子全都来了。但酒宴之上当诸多将领有意无意的对他们说起请他们在清点士卒名单之事手下留情时,这些军法官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嘴全给堵了回去。
“诸位大人莫要难为小人,我大华军规规定,若是军法官与军中将领同流合污侵吞军饷,不问情节、不问数额,一律斩首!”
听了军法官们的回答,辽东诸将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窥。得......这下好日子全没了。
李岩身为兵部尚书、辽东督师,地位最为遵从,自然是坐在首座,他的左下手坐着祖大寿。
祖大寿虽然不停的向李岩劝酒,但台下众将的动作从未偏离过他的眼睛,看到众将都碰了一鼻子灰,祖大寿心不禁不高兴起来。
他看了看李岩,发现这位爷此刻正坐在位子吃着面前的菜肴,仿佛对前面发生的事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