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自己在不远处的墙角找了个角落蹲着,蹲下来被怀里的保温饭盒咯了一下,才想起自己专门给廖海带的冻梨。
霍凯恨恨地盯了饭盒两眼,像是在透过饭盒看廖海,他现在是真的难受,廖海救了他,他对他感激又敬佩,真把他当自己大哥尊敬,结果廖海转头坑了他一把。
或许在廖海看来,他这样做是为了霍凯好,但是目前霍凯确实面临了更大的困境,甚至连抱怨的话都不能跟廖海说出口。
霍凯心里憋得慌,越想越委屈,打从能自己走路起就没怎么哭过的皮实娃这回也忍不住鼻子发酸红了眼眶。
其实也是这段时间遇到的坏事太多受到太多委屈又看不见前路希望,所有情绪积攒了太久却无法发泄,被信任的人“背叛”失去工作,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凯自诩是个硬汉,被人堵着打的时候再疼都没哭过,感受到眼眶的热意,他自己都感觉有点陌生。
哭屁!霍凯对自己暗骂,抖着手指打开怀里的保温饭盒,饭盒虽然旧了,但是保温效果良好,里面冻梨还能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差不多,硬邦邦的两个黑坨坨。
冻梨吃之前是要用水化开的,可这会儿霍凯管不了那么多,他抄起一个冻梨,硬邦邦一坨就往自己嘴上怼。
没化开的冻梨什么滋味,霍凯以前没尝过,但是现在他尝过了,还是不知道,因为......冻梨粘嘴皮上了。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雪上加霜,更惨的是,他憋着眼泪正在跟黏嘴皮上的冻梨较劲,就觉得眼前一暗,他抬起头,廖海正诧异的看着他。
霍凯当时就跟出现应激反应一样,都没过脑子,手上就一使劲,硬生生把雪梨拽下来了。
吃冰棍被黏过的小朋友都知道,嘴皮子还有舌头被黏住的时候,千万不能硬拽,缓一会儿等冰棍化了就能下来了。心急硬拽也是可以的,只是大概率会拽下来一块皮。
霍凯:“......”
霍凯盯着沾了血迹的冻梨,甚至被冻得麻木的嘴唇上都开始有隐隐痛感,打断手臂都没哭的钢铁男孩,这回实在没收住眼泪,啪啦啪啦大颗泪珠子就往下掉。
廖海:“......”
廖海完全懵了,他面无表情其实心里慌得一逼,说实话,在他面前哭过的人不少,除了他自个儿兄弟,其他人他看都不带看一眼甚至会嫌烦让人家滚蛋,尤其是求他帮忙哭诉的人,只会更加引发他的恶感。
而他自个儿的兄弟,刀里火里闯过来的,一个个都是硬邦邦的汉子,流血不流泪,只会为战死的兄弟洒泪。
可是霍凯这个要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