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只是!”常钰青冷声打断冯义的话,提着长跨上一旁的夜照白,又转代他,“我回去救钰宗,若是成了便直接往西北而走,替你引开江北军注意。傅悦一直没有回音,怕已是凶多吉少。你若是袭营不成,不用再多做计较,直接带了大军退回武安,守以待援军!记住,切莫青州城!”
常钰青说完便策马走,冯义忙上前伸开双臂拦在常钰青马前,急声劝:“大将军!您不能去,我去救十一郎,您是一军之主,无您则军心不稳,您绝对不能以涉险!”
常钰青冷声:“我若不去,那麦穗怎会相信我北漠大军已经溃不成军向西逃窜?”说完冷喝一声,“让开!”
冯义却是纹丝不,常钰青冷笑一声,策马后退几步后猛然向前,夜照白纵一跃竟是从冯义头顶之上飞跃而过,风电掣般向北飞奔而去。常钰青的亲卫恐他有失,急忙纷纷上马跟在后面追了上去,一行几十竟又冲向了飞陉。
飞陉前,战时销声匿迹的江北军总军需官李少朝终于又活跃了起来,还幸存的北漠战马、锋利的弯刀……天渐黑,李少朝眼睛却似能放出亮光来,挥舞着两只胳膊指挥军需营里的士兵收捡战场上的战利品,直喊得声嘶力竭、吐沫四溅。
江北军中有规定,一场仗打完之后,主力兵及步兵要迅速收整以防敌兵反扑,战场的打扫由军需营里的士兵专项负责。因今这场仗赢得漂亮,北漠铁又是北漠大军中装备最好的,所以李少朝顿时觉得人手不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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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朝想了想,拔脚就往战场西侧的步兵营奔,待寻到了步兵统领王七,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借我一营兵用,咱们把鞑子死伤的这些战马也都回去,我回头用马皮给你们做成马靴穿。”
王七却不肯借人,只推托:“马靴那是风的兵用的,咱们步兵营用不着这个,你还是找张生借人去吧。”
李少朝不肯死心,眯缝眼眨了几眨,又游说:“你不是还有个斥候队呢吗?用得着!”
王七听了不觉有些心,想了想便真应了,了手下一个营将带着人执了火把随李少朝去打扫战场。阿麦带着林敏慎、张士强等人从远纵马过来的时候,那营步兵刚刚被李少朝重新带回到战场之上。阿麦见仍有主力步兵营的士兵留在战场上不觉有些诧异,转头吩咐旁亲兵去问是怎么回事,一会儿的工夫却是李少朝随着那亲兵回来了,到了阿麦马前笑嘻嘻地说:“是我从王七那儿借的兵,今儿鞑子落下了不少好东西,丢了实在可惜!”
阿麦听了气得剑眉倒竖,强自压了心中气,又命亲兵去传王七。过了片刻,王七马过来,老远就:“大人,什么事?”
阿麦沉着脸,策马上前扬手就了王七一鞭子。别说王七一时被阿麦打得傻住,。就连阿麦边的众人也有些愣了。阿麦虽已是江北军主将,可对人向来随和有礼,还从未见她如此发过,更别说还是对一个军中的高级将领鞭子。
阿麦那里:“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着急加强营卫,却人来打扫战场,你活腻歪了?”
王七垂头不语,李少朝脸上有些讪讪的,他知阿麦是因自己曾做过她的队正,顾及他的脸面,这才把火都撒到了王七上。李少朝犹豫了一下,说:“大人,是末将的错。”
阿麦冷冷横了他一眼,接:“我没说你对,你只顾惦记着那点东西!命若是都没了,留着东西有个用!”
李少朝连连点头称是,王七那里却依旧是闷声不语,显然心里有些不服。李少朝见此忙拉了王七对阿麦说:“我们这就去加固营防。”
阿麦瞥王七一眼,冷声说:“黑面以车护营,多派些外探和外辅出去,防备鞑子袭营!”
王七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走,不远却突然传来营中士兵的惊呼声。阿麦等人闻声都望了过去,只见火光映照之下,几个江北军士兵正举齐齐对准地上某,旁边举着火把的那个士兵更是回头冲着王七喊:“王将军!这边有条大鱼!”
王七看看阿麦,转大步向那边走了过去,待到近,才看清士兵们用指着的是个受伤倒地的鞑子将领。只见这人上伤颇多,铠甲上满是血污,一条的角度扭曲得有些怪异,像是折了一般。王七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接过火把来仔细照了照,见此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肤微黑,原本清朗的眉目此刻因恼而显得有些扭曲,正横眉目地瞪着自己……瞅着却有点眼熟,竟像是那在青州城下横立马的常钰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