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公子微垂目光,淡淡对那北漠侍卫:“走吧。”
听他如此说,那几个北漠侍卫虽面有不甘,却也都极听话地收起刀来。有侍卫已替那青年公子牵过马来,青年公子转上马,带着几名侍卫与阿麦等人错而过。众人见他们就这样走了,一时都有些愣怔,更是有名江北军将领奇:“哎?鞑子今儿这是怎么了?还想着和他们再打一架呢,他们竟然了!”
其余几人也跟着笑骂起来,唐绍义却训:“莫要再生事了,回去少不得又要挨大将军训斥!”
众人知卫兴一直严令止军中诸人与鞑子打架斗殴,几次杀人立威,还是多亏了阿麦才保得那几人命,现听唐绍义如此说便都收敛不少,可偏有那莽汉嚷:“训斥就训斥,大不了再挨他几十军棍!卫大将军是从盛都来的,怎知咱们江北军与鞑子的血海深仇,他能去和鞑子称兄弟,咱可不能!”
林敏慎突然笑:“你这老莫,整里惹是生非,你若再闯祸,还得麦将军去给你,小心麦将军恼你!”
老莫听了着脑袋嘿嘿笑两声,不好意思地看向阿麦。
阿麦一直沉默,听了这话也只微微笑了笑,并未答言。
众人回到城守府已是夜半时分,有兵士上来牵了马自去照料,众人也各自散去歇息。阿麦辞了唐绍义等人,独自向自己住所走去,直待走到无人才突然用手扶住了墙壁,更是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陈起,陈起,想不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阿麦连着深几口气,才将绪平静下来,一时顾不上许多,只快步向自己的住走去。张士强依旧在给她守门,见她面苍白不有些奇怪,问:“大人,出什么事了?”
阿麦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静默了好半天才抬头问张士强:“可是都查清了?”
张士强点头,将准备好的东西一起拿给阿麦,有些迟疑地问:“大人,这样行吗?不如白天再去。”
阿麦翻看着张士强给她准备好的衣服鞋帽,说:“白天人多眼杂,我若去了必定会让卫兴知。”
张士强仍是有些犹豫,“可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阿麦想了想,答:“先顾不上那么多了,随机应变吧。”
见阿麦持,张士强也是无奈,只得将城守府内的各条路线及侍卫巡逻的路线及规律都一一讲了,生怕阿麦记不清楚,忍不住又要重复一遍。阿麦却是笑了,说:“你只要没记错,我便记错不了,不用再说了。”
张士强不好意思地笑笑,起带上门出去,在门外等了片刻。阿麦换了一灰衣小帽的仆人衣装出来,边往外走边对他低声代:“你先回屋去下,有人敲门也不要开,只说我死了,有事明天再说。”
张士强点头,直待阿麦的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之中,这才轻轻地关上了院门。
城守府守卫虽严,可阿麦在这府中已住了有些时,知侍卫巡逻的路线规律,一路上有惊无险,很顺当地出了城守府的院墙。
一出城守府,阿麦的速度便又快了许多,不多时便已来到商易之的住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