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宗见江北军是真撤了,不奇:“七哥,南蛮子竟是真走了。”
常钰青想了想,向常钰宗:“你将军中壮挑出些,在后追击江北军。”
常钰宗心中大奇,心:“江北军能这样稳稳当当地走了我就想烧高香了,还要追击他们?万一引得他们回来怎么办?我再带着万八千的伤兵残将在山上猫着?说是豫州援军这就到了,可咱们都是领兵打仗的人,心里都知那点事,就算我们能挨到援军来,可我们这几千口怕是也剩不下什么了,我拿自己给别人当垫脚石,亏不亏!”
常钰宗犹豫了下,还是说:“若这是蛮子故意引我们上当怎么办?我们下山追击,岂不是正中了他们诡计?”
常钰青微微笑了笑,解释:“你只扰而不战,放心,江北军若是回反扑,你就再带兵回来。”
常钰宗却更糊涂了,问:“这是为何?”
常钰青看向山下正在撤退的江北军,轻笑:“多计之人必定多疑,你在后追击,她必然以为你是故意拖延,怕是会跑得更快些。”
常钰宗虽是半信半疑,不过却不敢违七哥之意,当下便从军中选了五百壮出来追击江北军。崔衍大上被砍了一刀,本坐在帐中养伤,得知消息急火火来寻常钰青,张口便喊:“大哥,让我带了人去追!”
常钰青正仔细地拭着阿麦的那把匕首,闻言头也未抬,只淡淡说:“不行。”
一旁常钰宗更是:“还追?你两次三番被困,若不是你,七哥怎会被困了这几,咱们也不至于又死伤几千人马,沦落到此!”
崔衍梗着脖子争辩:“这如何怨得我,我早就说一刀砍了那麦穗了事,偏大哥……”
常钰青猛地抬头看向崔衍,崔衍被他凌厉的视线骇得一顿,剩下的半句话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了,只低下头小声嗫嚅:“反正……不能全怨我。”
常钰青复又低下头去,缓缓地拭着匕首的刀刃,吩咐:“钰宗,你带人去追击,切记不要与之接战。”
常钰宗领命而去。崔衍心虚地瞄一眼常钰青,见他面上不喜心中越发后悔起来,正思量着怎么开口,却听常钰青突然说:“你说得没错。”
崔衍一愣,讷讷地:“大哥,其实……”
常钰青抬起头来看向崔衍,面容平静地说:“其实你说得没错,我若一见面便杀了她,也就不会中她的狡计,更没了后面这许多事。”常钰青轻轻一哂,站起来向远走了几步,扬手将手中匕首向山下丢去,转对崔衍笑,“阿衍,下次你若碰到她,直接杀了吧。”
崔衍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