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麦淡淡说:“形势所迫也只能拼死一试,林参军若是落入河中,怕是也能做到的。”
林敏慎笑笑,正再说,却听唐绍义说:“大将军,我军已围困鞑子三,常钰宗死守雁山,我们再围下去怕是要弊大于利。一旦鞑子豫州援军赶到,我军局面将十分被,不如现在就弃雁山而走,以图他计。”
卫兴思量片刻后看向阿麦,问:“麦将军如何看?”
阿麦答:“常钰宗已不足为患,我军也已是久战疲困,理应找个地方好好休整一番再从长计议。”
卫兴也觉阿麦说得有理,他出乌兰山时还是豪万丈,但经泰兴一战之后受打击颇重,军事上对唐绍义与阿麦更为倚重起来,现听二人都建议退兵,便也点头:“也好,只是不知退向哪里休整更为妥当一些?”
唐绍义想了想,说:“鞑子东西两路大军皆被我们所破,向东向西都可行。只是鞑子定然想不到我们还会掉头向西,依我看不如做些向东而去的假象给常钰宗看,待他豫州援军到了之后也只当我们向东而走了,骗得他们东去,我们却暗中西行择地休整。”
卫兴尚未打定主意,旁边林敏慎却击掌赞:“唐将军好计策,待我们休整完毕,可以从后偷袭鞑子豫州援军,正是一举两得之计!”
阿麦与唐绍义两人互看一眼,俱都缄默,卫兴却下决定:“既然这样,我们就向西退。”
阿麦与唐绍义齐齐应诺。待出了卫兴营帐,阿麦才问唐绍义:“大哥,你觉得这林敏慎意何为?”
唐绍义轻轻摇头,:“一时也是看不透。”
阿麦沉默片刻,突然说:“我只觉得他有问题,却不知是出在何。”
唐绍义也是此种感觉,总觉林敏慎此人有些古怪,可却又讲不出来他到底有什么不对。最初时只他是有卫兴罩着来江北军中镀金,可这段时来经历大小战役无数,却越发觉得此人不简单。别的暂且不说,只说崔衍两次闯入中军,砍伤卫兴,击杀亲卫、幕僚无数,而林敏慎却能毫发无伤,他的运气便不能单用一个“好”字来形容了。
唐绍义不善言谈,虽心中有诸多揣测,却不愿一一讲出,只对阿麦说:“先别管这些,你先回营吃些东西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一下退军事宜。”
阿麦点头,转回营。营中众人虽已从张士强口中得知阿麦平安归来,可等真看到了她本人少不得又是一番欢呼,就连平里不苟言笑的黑面都向上扯了扯角,更别说李少朝与王七等人,皆笑嘻嘻地围在阿麦边询问这几的经过。阿麦又将在卫兴帐中的话大略讲了一遍,众人听得均是又惊又叹,直阿麦是吉人天相,此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阿麦只笑笑,打发了众人出去,这才让张士强准备军装给她换上,并嘱咐:“我只眯一下,你也不用盯着,一会儿别人来我就行,你自己下去也去一会儿,估计等不到下午便要撤退了。”
阿麦猜得果然不错,当天下午,江北军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东撤退。
雁山上,常钰宗得到军士回报说是江北军竟然在撤军,心中惊讶,问旁的常钰青:“七哥,蛮子竟然要撤军,不会是有诈吧?”
常钰青默然不语,他比阿麦到得要早,是趁夜上的雁山,刚把军中况理清安排好防务,不想江北军竟然就要撤军了。常钰宗见他沉默也不敢打扰,只在一旁站着,等了片刻后才听常钰青说:“先去看看再说。”
两人走到高望了望,果然山下江北军已经拔营向东而去。阿麦这是真要打算守信放他下山,还是另有诡计?常钰青一时也无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