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兴却笑了笑,说:“你莫要推辞,你既能灭常钰宗三万铁便能引我江北军走出困境。”卫兴顿了顿,又直视阿麦,“何况,我现在别无选择,只得信你。”
阿麦无言,只单膝跪地向卫兴行一军礼,说:“末将谨遵大将军令!”
当夜,江北军连夜拔营,行一百四十余里,于第二傍晚过子牙河,在子牙河东岸扎营。崔衍率军追其后,直追到子牙河西岸与江北军隔河而对。同时,在北的常钰宗引兵同时东,依旧悬于江北军之上。
阿麦对常钰宗不予理会,只是派出少量兵和步兵过河挑衅,试探崔衍军队的虚实。崔衍针锋相对,立刻派出步兵迎击,双方在子牙河两岸展开拉锯战,战斗规模越来越大,双方都不断增兵。崔衍正要全军出击,阿麦却鸣金收兵,打回营。战斗结果互有胜负,但北漠显然占了上风。崔衍志得意满,下令将士厉兵秣马,随时准备出营决战。
大战一触即发。
江北军所在的子牙河东岸,地势平坦开阔,而向南十余里却渐变为丘陵地形,一条小河穿过此地,汇入子牙河。这条小河两岸陡峭,长满灌木,是个理想的伏兵之地。阿麦命张生与王七各领步兵两千人,于大战前夜来此埋伏。
第二拂晓,唐绍义又领两千兵过河挑战,崔衍怎容得唐绍义挑衅,立刻命兵迎战。唐绍义且战且退,撤过子牙河。北漠大军追击到此,见河对岸江北军已严阵以待,有将领提醒崔衍小心有诈,但崔衍此时热血沸腾岂能听得去,只冷笑:“卫兴能有何高计?无非是想半济而击,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崔衍当下便命北漠大军渡河迎击,谁想阿麦却未趁他过河而击其半渡,而是原地观望,注视着北漠大军各个军阵依次渡河。
此前雨已连绵了几,子牙河上,最浅也已有齐深,再加上此时节气尚早,温还寒,兵倒还好说,步兵过河却吃尽了苦头。因早上匆忙迎战未来得及吃饭,大伙中还是饥肠辘辘,外面却是单衣重甲,虽勉力涉得河来,但待上河岸却已是面青白一狼狈了。经得好一阵忙碌,北漠军阵才复又列好。
阿麦等的便是此时!
北漠军阵刚刚列好前行,江北军阵中便出一阵箭雨,北漠军猝不及防,一时损失惨重。崔衍见此令两翼兵从侧面攻江北军阵,把步兵撤到防线后休整。江北军两边的步兵方阵立刻转向,抵挡来自侧面的兵攻击。
包抄两侧的北漠兵不知有诈,直纵马疾冲,只见那已转过方向来的江北军阵突然变,几个军阵齐齐跪坐,当北漠兵接近至百余步时,阵后一神臂弓手突然起立之,长箭顿入北漠兵阵之中。
北漠兵尚未反应过来,江北军阵后侧的神臂弓手齐齐站起,万箭齐发,冲在前面的北漠兵立刻倒下不少。亏得北漠兵术湛,险险避开前面倒地的战马,继续前冲,谁知还来不及跑几步,江北军阵中又站起一名平弓手来,也如同那神臂弓手一般箭测距,待看到箭可入敌阵,军阵当中的平弓手俱发,于是,北漠兵又倒下一茬。北漠兵这时才明白,原来人家江北军竟然在军阵两侧列了叠阵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