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皆是一怔,想不到卫兴会有此安排。兵营本就在唐绍义手中,现如今卫兴又将步兵营与阿麦统领,这样一来卫兴几乎已将手中全部兵权出,再说阿麦虽然大败常钰宗三万兵,战绩彪然,可她目前官职只是一营主将,就这样把全军步兵与其手甚是不合常理。
阿麦当下推辞:“大将军,末将……”
卫兴冷声打断:“麦将军!你这是想推辞还是推?”
阿麦默默看卫兴片刻,终将边的话换掉,只朗声答:“末将领命!”
卫兴这才缓缓点了点头,又简单吩咐了几句,让诸将出帐去准备。阿麦见卫兴面不对,心中正迟疑是否要走时,又听得卫兴她留下。阿麦知卫兴还有事要说,便默立一旁等卫兴代,谁知诸人刚出得帐去,卫兴晃了一晃,竟已是坐不稳了。
阿麦大惊,林敏慎扑上前去扶住卫兴,中唤:“快军医!”
阿麦急忙出帐,却听卫兴在后冷声喝:“慢着!且等片刻!”
阿麦心中顿时明白,脚下停了一停,待诸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出得帐去,见那军医早已候在了外面,不等阿麦说话,便快速地向帐中行来。阿麦跟在军医后帐去,只闻得帐中的血腥之气更浓了些。那军医上前解开卫兴衣衫,出里面被血浸透的棉布绷带来。
阿麦看得惊心,不知卫兴竟然受了如此重伤。
卫兴看了阿麦一眼,低低地笑了笑,自嘲:“想我卫兴自诩武功高强,谁知那崔衍天生神力,一把长刀竟然有劈山之威,我挡得几刀,一不留神还是被他砍了一刀。”
阿麦想了想,说:“马战不同陆战,大将军虽然武功远高于他,但在兵器上却吃亏太多,再说崔衍一蛮力皆注于刀上,大将军吃他暗亏也不足为怪。”
卫兴默默看了阿麦一眼,又低声:“军中若知我伤重如此必然起乱,此事须死死瞒住,万不可出去。”
阿麦低头应诺:“是。”
那军医已把旧绷带悉数解了开来,重新给卫兴上包扎。
卫兴停了片刻,突然又说:“我贪功冒,置江北军于如此险境,本应该以死谢罪,但现在正值江北军生死存亡之际,我若自裁必然会引得军中大乱,还不如留得命杀几个鞑子再死,反而能起大伙血。麦穗,现我将江北军上上下下的命皆与你手,望你能让江北军起死回生。”
阿麦见卫兴说得如此直白,一时竟无言可对,只抬头看着卫兴:“大将军,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