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能如何?”崔衍不服,“可敌得过我们万千铁?”
常钰青角微微挑了挑,低下头看着沙盘不语。
崔衍又:“大哥,我年后就要去泰兴。元帅已有安排……”
常钰青突然抬眼看了下崔衍,把崔衍的下半句话堵在了嗓子里。崔衍转头看向徐秀儿,徐秀儿不等他吩咐,微低下头对着崔衍和常钰青两人屈膝行了一礼,便轻悄悄地退了出去。
待她出去,常钰青才轻声问:“她便是石达送与你的侍女?”
崔衍点头:“正是她。当时我伤重难,元帅怕那些亲兵手脚笨误了事便要给我寻个侍女,石达就把她送了来,人倒是聪慧灵巧,也懂人心思。”
常钰青淡淡说:“再懂人心思也是南夏人,不得不防。”
崔衍点点头,说:“我记下了。”他顿了一顿,又忍不住问,“大哥,卫兴真会如元帅所说攻打泰兴?”
常钰青轻笑了笑,说:“如若是以前的商易之怕是不会,而今换了这新晋的大将军卫兴,十有八九是会的了。跑马川粮草被烧,他欺周老将军无粮,又想在人前回脸好立足于江北军,怕是要去做援救泰兴的英雄呢。”
崔衍想了想,语气定地说:“这一次,定要让江北军有去无回,一个不留!”
听他这样说,常钰青脑中突然晃过了那个高挑瘦削的影,眉梢忍不住扬了扬,嗤笑:“未必!”
崔衍一愣,颇为不解地看向常钰青,常钰青却不肯说破,只挑着角笑了笑,:“只记得再遇到那个麦穗莫要大意就是了!”
崔衍默默地看了常钰青片刻,突然问:“我若杀了她,大哥可会怪我?”
常钰青一怔,再看崔衍一脸认真模样,失笑:“你不杀了她,难还想生擒她?”
崔衍听常钰青如此说便放了心,也跟着笑:“我还怕大哥对她有意思,正为难若在沙场上遇到她,是杀与不杀呢!”
常钰青缓缓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说:“阿衍,你要记得,我等是军人,沙场之上只有别,没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