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冻结了思维,麻木的任人宰割,这是这简单的两次折磨几乎就要让她放弃生的希望,她不敢想象那些在牢狱里受刑的人究竟是有怎样的信念支撑下去的。
池塘上原本在她以为是希望的手现在对她而言是地狱的临近,被拎出水面又被扔进水里,反反复复,她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大脑已经开始不清晰,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不是闲王故意的,故意借此将她折磨致死。
她现在已经无力抬头,湿淋淋的头发紧贴住脸颊,狼狈不堪都不足以形容现在的她,仅剩最后一口气悬在命上。
闲王走近她,捏住她的下颚让她正视自己,哪怕她现在已经无力睁眼。
闲王在不弄湿自己的情况下倾身在她耳边:“你蠢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派你去,嗯?”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她能听见。
如筠努力睁了睁眼,闲王却又离开她,徒留一个背影和一个“扔”字。
她又一次被残忍地丢进了水池。
“王爷,再等下去人可就死了。”水面上,她能隐隐听见一些声音。
“盗窃之人不该死么?”闲王摆手离去,不带任何情绪。
闲王的话让她顿悟,她逼迫自己潜在水下,发动身上所有的神经拼命让自己保持知觉,寒冷的水冲击着眼球,她隐隐看见有一个地方被一堆突兀的草盖住。
她瞬间明白了闲王的意思,努力让自己靠近草堆,无力的手努力将草堆扒开,一个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黑洞蓦然出现,原来这水池里别有洞天……
她找寻着闲王提前布置好的路通到外面,再从水里冒出头时,眼前已是一片树林,她已经筋疲力尽。
一件因水浸湿紧贴在曼妙身姿的轻薄寝衣,整个人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忽卷而来的寒风让她瞬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耳边是闲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顿时又让她提高警惕环视周围,她还会遭到追杀。
她双手环胸,尽可能让身子拱成一团,待体力恢复,便随便找了些大树叶将自己简单包裹,快步朝护城河外跑去。走出小树林的她特意选择了人多的城镇,悄悄在某家院子里偷了件下人的衣服换上,她不禁暗自揣测,闲王把她弄得这般落魄,宜王当真能看上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实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