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门口的江知意一直敲门,每一下就像是敲在岑清伊的心上,她歇斯底里地喊“滚开啊!”
江知意!滚开!滚远点!
可心底却又分明有另一个声音更大声,别滚,快到我身边来,现在就来吧。
甚至怕吓到那个敲门的人,所以心底在祈求快来到我怀里,我要标记你,我可以求你的。
当一个人过分渴望某件事,当理智消失,那些心底话会不受控制地溜出来。
“江知意,我要标记你。”岑清伊死命挣扎,用来保护手腕的毛巾早已散开。
手腕血肉模糊,偶尔刻骨之痛能让岑清伊有几秒的清醒,可很快,会有更大的海浪扑过来。
岑清伊感觉自己开始产生幻觉了,她独自出海,像是她最喜欢看的《老人与海》中的老人一样,她看到了一条大鱼,她太想抓住她,她抓不住,可她不想放弃。
一个人只能被消灭,不能被打败。
咔哒一声,世界突然亮了,岑清伊像是那老人一样庆幸地想太阳升起来了,她又熬过一天了,是不是?
还有多少天靠岸啊,她太难熬了。
一片阴影挡住了太阳,是那条大鱼吗?她跃出海面来了!
岑清伊费力地睁开眼睛,啊……心中最原始的一切被唤醒,她猛地冲向江知意,身体撞向钢条时发出闷响。
江知意微微俯身望着几乎完全失控的人,不紧不慢地问“认识我吗?”
“江知意。”岑清伊双手用力握住钢条,极力稳住呼吸,像是哄着灵魂选择跟她下地狱的撒旦“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这么说吧。”江知意脸颊微微泛红,细听也听得出呼吸不稳。
“你近一点。”岑清伊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是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