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说:“你从没对我说过这么多话。”
我笑了笑:“如果您喜欢,我可以说更多,帮您全方面了解……”
他打断我:“聒噪。”
“……”
我深吸一口气,作为一个服务业工作者绝不会被轻易打倒。
他又说:“你老假笑,脸不僵吗?”
我咬紧牙关:“不、僵。”
他看了我半晌,竟然笑了。
笑了,笑了!所有的嘲讽尽在不言中。
我决定放弃和他交流,把他带到登记处,直接送回老家。
然而登记员捣鼓了半天后,遗憾地说:“他的信息比较复杂,缺漏很多,可能是当初的系统故障正好漏了他的,所以……”
“所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登记员耸肩:“所以暂时无法查明他的家庭住址,也没有紧急联系人可以联络。”
我眼前发黑,哀嚎着捂住脸。
“没关系,”登记员安慰我,“很多福利机构乐于处理这样的人物。”
确实是个办法……
我侧过头向麻烦的源头看去。
站在等候区的宴清寒,身姿挺拔,表情冷硬,眼里却透着一丝茫然,他敏锐地察觉到我的视线,那点茫然瞬间消弭无迹,像是黑夜中点燃的火把,照亮了整片深潭。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募地痛了一下。
我咽了咽口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把他带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