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草性热,对寒症有奇效。
裴元将药调好后递给祁进,淡淡道:“不要等凉了,这药温着时效果最好。”
穿着蓝白道袍的青年垂眼接过,临走时突然问:“还需多长时间?”
他问的自然是根治这寒症的时间。
“至少一月。”
这寒症错综复杂,行针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裴元想到那人隐藏在温柔中的戾气来,执笔的手不由顿了顿。
祁进得了答案后便不再多做停留,微微颔首:
“有劳。”
他语气清寒,裴元自然可以听得出来,那墨衣风雅的万花弟子只是平静道:“份内之事。”
他坐在阴影处,眼中神色莫名。
这几日睡的昏沉,难得有个好天气。
吴裙叹了口气轻轻推开窗户,却被迎面而来的光照得眼中酸涩。
雪衣美人微微眯着眼,待眼前完全可以适应后,才放下了遮挡的手背。
苍白的手指衬得屋外春盛黯淡无光。
祁进来后便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乌发雪肤的美人轻轻倚在窗柩上,那双清软的眸子半阖着,眼中像是掩了春日里胧胧的纱雾,无端叫人心软。
她似是听到了动静,弯着唇角回过头去:“你来啦。”
那声音也柔柔的,端着药碗的青年只觉似被一只幼猫儿轻轻挠了一下,眸色微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