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匕首的手顿了顿:
“我夜里从来不睡。”
那匕首正插在肩头腐烂的肉里,周围已有些黑血化脓。
吴裙轻轻翻了个身,有些好奇:“这是唐门的规矩吗?”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小心翼翼,似怕问了什么不该问的。
唐天纵将那片腐肉挖了下来。
额上的汗珠顺着侧脸滑落,那未带面具的半张脸有些冷峻。
他顿了会儿,却轻轻笑了笑:“这是我的规矩。”
吴裙依旧静静地趴在榻上听着雨打窗柩。
“明日便是第三天了。”
她小声道。
唐天纵看了眼周围淤积的黑血,目光复杂。
白日里他在勒死巴山三老时不慎被那人用铁钩戳中肩骨,未想到那钩头却是带毒的。
若是寻常□□也罢,可偏偏那毒是用沙蛇蛇毒淬出,若要解毒便必须辅以这蛇的蛇胆来。否则毒性便会不停扩散。
那块腐肉已被挖尽,可周围却还有黑血淤积。
唐天纵从怀里掏出瓶药洒在上面,微微皱了皱眉。
他的嘴唇抿的紧紧地,那黑血竟似被融化了般顺着药粉慢慢滴落。
房间里很静,过了很久吴裙才听到那人问:“你希望我输还是赢?”
唐天纵的声音有些沙哑,恍如和夜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