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穆棣从南桑夺回七州班师回朝,赵不染第一次向家中提出任性的要求,他硬是要拖着病体去迎将军,那时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在烛火的晃动中,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那时他刚满十三。
或许是有了想要追求的东西,赵不染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比常人比不得,但至少不用长时间卧病在床了。于是他向父母请命,要去外面的。赵父赵母虽担心,但赵不染实在是太少提要求了,况且赵不染长这么大并未有什么朋友,便欣然应允。那一年,赵不染十四岁。
赵有德是个很低调的人,大家都知道赵家生意做很大,但都不知道具体有多大,赵不染很好的继承了他爹这一点,在书院知道他是赵家少爷的人寥寥无几,就算在之后知道了也没太当回事,毕竟赵不染在京城纨绔圈子里默默无名,甚至格格不入。
赵不染在私塾呆的并不开心,但书院教了他许多家里夫子不会说的东西,他在这里明白了人心善恶,权力纷争,见多了阿谀奉承,见风使舵。但他依然有着那颗赤子之心,多年未改。
在赵益清穿过来不久前,赵不染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可以去见见他的偶像,穆棣穆将军。他向府中每一个人宣告
了这个好消息,盼望着能与将军一同去收南边余下六州。
只是多年的崇拜似乎随着少年的长大变了质,渐渐的变成了喜欢,少年心事总是藏不住的,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穆棣的耳朵里。赵不染要见穆棣,穆棣避而不见,并不给他机会。但巧的是,突然有一天,二人在街上相遇了。
彼此都认出了对方,赵不染兴奋的说:“将军你可知我在诗墙上的诗作,之前您夸过的!我写的是提青锋四斤三尺,收余下……”
“赵益清!”赵不染还未说完,穆棣就打断了他,他面无表情,言语冰冷,他道:“堂堂男儿应为国为家,儿女情长便罢了,还甘于人下,简直丢人至极!收余下六州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那一刻,少年面色苍白,心碎了一地,穆棣走了他也不知道,只是一个人愣愣的站在街道上,不发一言,半响,笑了一下,失魂落魄的向家走去。
再之后,就是赵益清穿过来落水了。
“也就是说,我表白被拒,然后想不开自杀了?”赵益清总结道。
“没错。”赵夫人点点头,道:“只是儿啊,事情皆已过去,你也莫往心里放。”
赵益清眉头一皱,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具体表白都能传的满城风雨,今天他这直接晕穆棣怀里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但除了这些之外,赵益清还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就往后放了放,对赵夫人道:“娘亲,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便不说了,只是落水并非我跳湖自杀,而是有人落水,我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