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着急了,这扯来扯去,似乎都没有说到正题。
突地,一抹厚重的声音在天际炸响,众人被惊的一跳,有些胆小的贵族小姐甚至惊叫出声。
一声又一声,“原来是皇城里在放烟火,秋菊宴什么时候普天同乐了?”伸长了脖子细细看过去,却发现那天空中多出了一道道绚丽的火光。有几个官家夫人低低的呢喃了几句。
皇甫空明就在这个时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捻起身边的一朵大开大合的暗青色菊朵,另一只手微微捋了捋那长长的瓣儿,“苏王与翎王爷的感情看着倒是比之于皇上要更好一些。”
“皇兄毕竟是皇上,总该避嫌的,虽说你也不过是藩国封地里的世子,却也该懂得这事儿才对!”胥阳不声不响的封了他的嘴儿,忘了一眼,那经久未灭的烟火,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苏王兄,你刚刚要说的是事情究竟是什么?”
于是话题再一次的被引了回来。
苏王咳嗽一声,伸手向无忧示意。
众人其实早早就看见无忧的背上背了一个包裹,却也只当是这位姑娘的一些随身之物,而且有苏王的误导在先,众人只以为无忧将他救出来直接就来了皇宫,那么有些东西来不及寻地方放下也是正常。
此刻却见无忧将包裹放在了胥阳的桌上,缓缓解开,那姿态端端正正,仿若是什么不可亵渎的物什一般。
当包裹里东西的一角露出来的时候,众人只觉得有些失望,看着无忧那架势,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结果只不过是一个木槿纹路的盒子,材质虽然是顶好,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四寸长,一寸方的盒子罢了。
有些人的视线已经收了回来,有些人却并不死心。或许这盒子里藏了什么无价之宝也不一定。
要说淡然的,在这鱼龙混杂的大殿里,唯有胥阳和苏王了。
苏王是早早便知这其中之物的,而胥阳却是并不在乎,这个苏王兄,断然不会害他就是了,而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胥容。
楚莲若有些奇怪的飘了一眼胥容,她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得见,胥容那双只是握着笔杆处理军国大事白皙的手,紧紧捏住了他身下大椅的扶手,幸而是渡了金的,否则这会儿说不得就该四分五裂了。
什么东西,能够让胥容失态至此。
当一纸明黄色的诏书展开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高台上的皇帝显然是不会将自己的圣旨给这个明显刚刚回来的王爷,那么这一直诏书的来源,已经明了的很了。
“如你们所见,这是父皇留下来的。”苏王一边说,一边缓缓拂过那其上的字迹,似乎是有些怀念的。
继而,他突然站起身来,“前皇子胥容,当今皇上接旨……”谁都没有想到,这一纸诏书的主角竟然是胥容。
胥容心底大起大落,本以为,本以为一切都可以循着一抹侥幸,到头来,却终究是敌不过天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