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
“你去找母亲,带她先走。”
“姑娘,那您呢?”二宝愣了下。
他还是唤太微姑娘,一如过去,分毫未改。
太微莫名忆起往事。
那一天,母亲带着人离开京城的时候,是否也是这种心情?住得时间长了,陌生的居所也成了重要的家,突然之间便要抛弃,果然不容易。
“不用担心我,等人到齐,我便会追上去。”
太微慢下脚步,轻轻推了二宝一下。
母亲所在的方向和她要去的地方,不在一处。
尽管她很想见一见母亲,和母亲仔细地说一说宋宜的事,但眼下并不是时候。
太微仰起头,遥遥望了一眼天空。
乌云聚拢又散去。
冰冷的圆月,高悬在那,仿佛又过一月,已到中秋。
她收回目光,和二宝背向而行。
这条长廊,太微已经走过无数遍,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脚步虚浮。
二姐送回来的那副图,让她头一次接近了真相。六合教留下的记录,根本连真相的皮毛也算不上。
宋宜那冗长又短暂的人生,是一场无解的厄运。
她手札里写下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疯子所言,但太微知道,她没有疯。
宋宜,只是不走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