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呕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杨玦在昏暗中轻笑了声,朝斩厄喊了个“停”,而后同无邪漫然地道:“你以为你能逃去哪里?”
“那你呢,你又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无邪瘫坐在地上,用力捂住肚子上的伤口。
不算要害,但仍然血流不止。
他喘口气,吐掉一口血沫子,嗤笑道:“就算你带着斩厄,也不可能从洛邑全身而退。”
“哈、哈哈哈哈——”杨玦闻言,忽然狂笑不止。
“怎么?伱真以为我只带了一个斩厄?”
“我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不能孤身闯来薛嘉的地盘。”
杨玦依然倚在墙边,不向他靠近分毫。
无邪微微垂眸,望向自己发抖的手。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冷,但手上黏黏煳煳沾着的血,让他战栗不已。
“大厦将倾,殿下不去守着宫门,拦住信陵王,却带着大军跑来慕容家抓人,是终于疯了不成?”
“我疯不疯,用不着你来评断。”杨玦的声音突然冷下去。
无邪勐地起身,受伤的右脚用力踏在地上。
不等杨玦反应过来,他的人影已掠至斩厄跟前。
匕首重重没入斩厄肋下。
杨玦一震。
斩厄低下头,神情呆滞地看着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