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上还绣着寿春喜欢的花样,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会叫他想起寿春。
杨玦翻了个身,将脸埋在床上。
灰尘好像进了眼睛。
寿春的尸体,还在旧都。
他没有发话让人下葬,便无人敢动。死去的帝姬,哪里能比活着的皇子重要。更何况,是他的命令。
杨玦深吸口气,抱住身下的被褥。
即便没有老湖涂的国师,他也会想出法子,让寿春复活。不管是一年,还是十年,只要有法子,他都要试一试。
而这第一步,早就写在命运的车轮上。
杨玦在寿春的床上,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他便去了镇夷司的地牢。
与此同时,国师的死讯,乘着黎明的清风飞出京城,落到了信陵王的桌上。
他们这一回,的一回,的确是赢定了。
看过信报,他和晏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疲倦的眼神里看见了喜悦。
战事拖得太久,人人都疲惫不堪。
“国师终于死了。”
晏先生按住桌上的信报,轻轻呼出一口气。
信陵王也身子一仰,靠到椅背上道:“还以为他真能长生不死呢。”
“哪有长生这种事。”晏先生对他的话嗤之以鼻,毫不客气,“您就是成日想些没用的东西,才会落到如今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