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字工整而隽秀。
他站在桌前,一封封地拆,一封封地看。
地上慢慢落满寿春的心事。
杂乱的信,胡乱地拆,杨玦所看到的日期全是错乱的。信里的她,有时说些趣事,花开了,猫跑了,昨夜没能睡好云云,但大多时候都在哭问。
为什么?
为什么生气?
为什么送她走?
又为什么要吻她——
写到后面,她渐渐连为什么也不问了,只是颠来倒去地说对不住,她错了。
“六哥,求求你……”
她一边认错求饶,一边大哭不止。
信笺上的湿意,好像还残留在那些墨字里。
杨玦手指颤抖,几乎要拿不住这张薄薄的纸。
“六哥。”
风声呜呜咽咽,恍忽间,他听见了寿春的声音,但回过头,身后只有一片寂寥的黑暗。
;成堆的信,终于看到尽头。
杨玦拆开了最后一封。
这封信,也是寿春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