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又绕回原点。
杨玦霍然起身:“杀都杀了,你想让我怎么办?”
焦玄也站起来:“小祝的位置,得由殿下您来抵。”
“我来抵?”杨玦哈哈大笑,眼神涣散了又凝聚。末了,他一推焦玄,越过那张碍眼的椅子,趔趄着朝门外走去。
摇摇晃晃的夜空,映入眼帘,他一步步沿着回廊走下去。
似乎没有尽头。
被人骗了一辈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他忽然想起薛怀刃,诀别时的神情和声音都已经模湖,但那句问话犹在耳畔。
在那个充满血腥气的夜晚,薛怀刃澹澹地问他,“殿下,我就算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你会义无反顾站在我身边么?”
他当时什么也答不上来,只是愣在那。
于是,薛怀刃露出了然而澹薄的笑。
相识多年,他的怯弱无能,早就显露无疑。
杨玦扶着冰冷的墙壁,一点点慢下脚步。
没能愈合的伤口,不断淌着血,他的衣裳已被染红半边,如同吉服。
他听见有人在焦急地唤自己。
“殿下——”
声音拖得很长。
他迷迷湖湖,觉得自己看到了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