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揣摩心思的主子,是世上最难伺候的对象。
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又叹一声,他听见了小祝的声音。
沙哑,难听,浑浊,像有人拖着脚走过湿漉的石子地。
他连忙收起那些胡思乱想,端着汤碗迎上去。
小祝半眯着眼睛,一张丑脸浮肿如同泡水的尸体:“我睡了多久?”他躺在建阳帝怀里,有气无力地看力地看着掌印。
掌印道:“已经一天了。”
“是么……”小祝都囔着,眨了眨眼睛。
掌印问他,是不是现下立即服药,他却摇了摇头。
嘴里一阵阵地发苦。
他一点也不想吃药。
“先放着吧。”小祝把脑袋靠在建阳帝粗壮的胳膊上。
掌印劝了句:“凉了更难入口,您还是现下喝吧。”
但小祝还是摇头。
掌印只好又将药汤放下。
建阳帝道:“我来喝,我不怕苦,我喝了便算小祝也喝了。”
小祝闻言发出比说话声还要浑浊音哑的笑声。
这个傻子。
他闭上眼睛,问掌印:“都有谁来过?”